孟诚按住她的手,头顶冒烟地道:堂堂公主!你说得都是什么话?!怎么能把朕跟那个混账相提并论!
孟摘月正要阴阳怪气地刺他两句,另一边行过来一个人,是临安世子孟慎,由慈宁宫的女尚书杜月婉领着,月婉姑姑跟在他身边。
孟慎拨开人群,向皇帝行礼道:臣孟慎,请陛下圣安。
孟诚看了看他身后的月婉姑姑,心里猛地一慌,就知道这事情已经传去慈宁宫了。他道:不必多礼。
孟慎又向公主问安,孟摘月身段柔柔地回了个女礼,叫道:二堂兄。
孟慎恭敬地回了句不敢,按着太后的吩咐说道:皇伯母请陛下往慈宁宫一同用膳。
孟诚扫了一眼天色,这是用得哪门子膳?他又看了郑玉衡一眼,就知道是因为他。
小皇帝的脸皮绷得紧紧的,手心握紧又松,半晌才道:王妃身体可还好?
孟慎道:自从臣成亲以来,母妃的身体康健了不少,此刻也在皇伯母宫中等候。
让两位长辈等朕,实是朕不对。孟诚终于缓和了语气,他也知道孟慎前来、就代表着母后的意思,纵然千般不愿,也不敢忤逆,便收拾好神情,吩咐道,去慈宁宫。
跟随御驾的华盖、龙辇,重新抬起,众人列在两侧,请孟诚上辇。他坐上去之后,看都没再看郑玉衡一眼,装得好似很不在意一般,只是说:盈盈,你也来。
孟摘月悄悄看了眼许祥,软软地应了一声,只是她胆子实在大,在跟许秉笔擦身而过时,还侧首悄声:那坠子你带在身上吗?
说得是她上回在马车里,扯下来放在他手里的扇坠子,那可是她最喜欢的一把扇子。
许祥沉默低眉,不敢有任何回应。
直至三人离去,陈青航才让小内侍们止了手,此刻大概行了二三十杖。
杖责停了之后,郑玉衡才非常迟缓地感觉到爆发的痛意。他感觉到有人将他从刑凳上搀扶下来,他抬眼一看,是许秉笔。
许祥问:可还好?
郑玉衡摇了摇头,停了一下,又点了点头,说:应当能走路。
许祥于是松开手,然后便见小郑太医的脸色又白了一分,他往旁边看了一眼,一个年轻小内侍忙来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