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长久的凝视,带着一股强烈的羞耻感涌上心头。郑玉衡整理衣衫,遮住不堪流露之处,凑过去讨她的亲昵。
小郑太医的眼睫还湿着,润泽地黏连起来,一簇一簇,格外显眼。他讨亲时会半闭起眼,墨黑的瞳仁挡在眼睫下,虔诚又依依不舍地贴着她的唇,蹭她的脸和脖颈。就像是小动物一样。
董灵鹫怎么能不宠爱他?她伸手回抱,柔和地亲了亲他,说:还痛吗?
郑玉衡低声道:您在这儿臣怎么能放松。
董灵鹫挑了下眉:原来是怪我离得近,既如此,哀家这就
话没说完,郑玉衡早就扯着她的袖子又拥过来,用柔软的唇堵住她的嘴,把她抱得紧紧的:不怪你,不怪檀娘,我错了。
董灵鹫安抚地摸着他的背,而后又亲手给他整理衣衫,说:就这一次,不闹你了,好好过年要紧。
郑玉衡听了,第一反应竟然不是高兴和松一口气,而是想要是他没能满足太后娘娘,她去找别的年轻郎君怎么办?这世上没有底线的人可多了,董灵鹫要是碰见那些惯会献媚、别有所图的人,被对方骗了怎么办?
他如此想着,到没意识到自己在孟诚眼里其实也跟这个形象相差无几,只是暂时取得了跟小皇帝从容相对的缓冲期而已。
他思索着说:要是您想的话,也要跟我说,说不定我就
你就?
郑玉衡说不下去,他这个人到了没有办法、或是没有脸面再回话的时候,就会用行动示意。
董灵鹫等了等,见郑玉衡闭口不言,反而握住了她的手,将她的手指放到衣襟上这衣襟经过此前那么多的劫难,已经让揉得全是褶皱,层次混乱,松懈地向外敞着。
他将她的手按在胸口,偏头蹭她,轻轻地补充:我就什么都听您的了。
孟诚回归元宫的路上,没有单独乘轿,而是跟王婉柔共乘。
在华盖仪仗撑起后,孟诚伸手扶着王婉柔坐到身边,而后握住她的手,一直默默沉思,没怎么说话。
王婉柔也不打搅他,而是由着他的手搭在腕上。等离开慈宁宫很远后,孟诚才思索无果,不解地道:郑玉衡今日吃错了药?
皇后拿着醒神的香囊,解开香囊的一端,放在面前嗅了嗅,闻言道:郑太医不是跟陛下很和睦的吗?
孟诚抵着下颔,搭在她腕上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就是和睦才吃错了药。他在朕面前少有不张牙舞爪的时候要不是前些时日母后因魏侍郎的事病了一场,让朕鉴了鉴他的心,否则此人早就被轰出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