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继之略微羞涩地摸摸鼻头,轻咳道:嫂嫂不用客气,唤我继之即可。
他为人比较自来熟,见着温娴也不觉得生分,客套话说尽还一脸好奇地问她看中了什么物件,同时手往腰间探去,握住了一只荷包,继而拎在手里,意气风发道:
嫂嫂喜欢什么只管与我说,今日难得咱们碰面,合该由我做东才是。
温娴当即婉拒了他的好意,摇头道:我乃长辈,怎好花你的钱
说到此处,梁继之却是立刻不认了,他双手环胸,盯着温娴,佯装不悦道:嫂嫂这是拿我当外人了?
温娴恍惚间还真被他唬了一瞬,很快又反应过来,莞尔笑道:自然不是。
既然不拿我当外人,何不接下我这个随礼。梁继之从怀中掏出一块玉玦,叹了口气说:前些日子表兄受伤,我本想入府探望,却因临时有事一直耽搁到现在,今日我匆匆赶回,本就是想把东西交给他,结果运气好,遇见了嫂嫂,那我便可偷个懒,由你代我交给他了。
这是一块罕见的暖玉,价值不菲,触手生温,传闻其有疏通经络,驱邪避祸之功效,是梁继之偶然寻求来的,一贯最是宝贝,多年都不曾示人,若非第五辞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惹得京城百姓人人皆知,梁继之才不愿这般忍痛割爱。
温娴小心接过,甫一握在手中,果然便觉一股暖意袭来,这玉仿佛真是通了人性一般。
着实是个难得的好物件。
温娴拢入怀中,贴身放置,浅浅道了句好。
见她收下,梁继之总算放了心,又见前头拥堵,想要留下自己的宝马,还没开口,迎面赶来一队守卫军,正巧去往街口疏通交通,他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作罢。
温娴见他纠结的模样,以为是有什么要事,哪里还敢耽搁,催促着让梁继之赶紧离去。
恰此时,车夫赶着马车慢慢过来,路面已然畅通,梁继之不好再留,笑着与温娴道了别。
两人分两路而行,逐渐消失在人群中。
同时,对面酒楼二层观景台上的那抹身影也悄然隐去。
佟三春踱步坐回桌边,将刚刚看到的画面一字不落地复述给了第五辞,顺带遇到重点环节还免不了添油加醋一番。
然后第五辞便听到了几个类似于喜笑颜开、触碰、礼物、分别等暧昧字眼,他宛如见鬼一般盯着佟三春,嗤道:你是淫词艳曲听多了,见到男女独处就自动联想到什么不可言说的龌龊情节,一个是我阿弟,一个是我他轻咳一声,支吾地说:我媳妇儿,这能扯到一处吗?语罢,他又狠狠瞪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