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疾手快,抢过温娴手里的白瓷碗,闭上眼睛就往嘴里灌,从始至终都没说个一不字。
这股子怂样,任谁看了都得说一句窝囊。
第五辞见他识相,没再为难,冷笑过后起了身,拍拍手准备拉上温娴走。
可他走是容易,温娴要走就没那么轻松了,段循礼垂死病中惊坐起,扯住温娴的裙摆便不放人。
娴妹妹你留下,陪我说说话。
侯在门口等着送客的小厮一听这话差点就腿软跪了下去。
我的小祖宗诶,您这是在太岁头上动土,当着人家郎君的面调戏小娘子,好了伤疤忘了疼,这不是自讨苦吃是什么。
小厮已经没眼再看下去了,捂着脸能躲多远有多远,但还没走几步,就听身后一阵惨叫声,撕心裂肺堪比嚎丧。
小厮折返回去,推开门,只见段循礼孤身扑腾在地上,身子在下,腿在上,那颗白脑袋磕在鞋面上,有一抹血迹正从鼻端流了出来。
旁边的温娴掩嘴惊呼,而第五辞则活动着手腕,冷笑连连。
段循礼张大嘴巴仰望天空,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呼喊道:救我
小厮痛心疾首,滑跪过去,少爷啊
从丞相府出来,直到坐上马车,第五辞都没有骂过一句重话,但从紧抿着的薄唇线来看,他还是气得很了。
既气段循礼色胆包天,肖想有夫之妇,又气自己没能把他打残,最好再把眼珠子挖出来,当然最后更气的是温娴,气她竟然对着那个混蛋笑!
第五辞一口老血堵在心头,闭眼默念清心咒,手握成拳,指节因为用力发出咔哒的细响,要是此时段循礼还在,定要被他拧成一个□□花。
温娴顺着他的脾气说好话,末了才道:夫君,下次你别
还有下次?第五辞厉声打断,斜着瞟她一眼,极为不满道:以后说什么我都不会再来,更别提见这个段循礼,要再让我发现他与你说这些混账话,我打得他满地找牙,连亲娘都不认。
间接之下,温娴也惨遭威胁,第五辞现在正在气头上,说太多只会惹他生厌,温娴秉持着少说多做的原则,默默听着没回话,头一搭一搭地点着,充其量是默认了。
好在第五辞没有深究,这事勉强就算过去了。
耽搁这么久,两人也都有些疲惫,马车赶得快,不一会儿就到了闹市街口,这里人多车马也多,无法疾行,只能晃晃悠悠慢慢走。
可最后慢着慢着,别说是走了,就连蚂蚁都比车马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