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辞恍惚以为车夫偷懒,随口埋怨了两句,又问:怎么回事?
但孟天却道:少爷,前面出现了马队,好像是宫里的人,我们还是避让一下吧。
温娴少与宫中之人接触,听到这话,难免会有些好奇,撩开帘子一瞧,只有乌泱泱一群逛街的百姓,其他什么都看不清。
倒是第五辞这边,零零散散经过几批人马,大概是有什么要紧的差事,个个来去快如风,只透过车帘的一角,隐约可见都是些大内侍卫。
第五辞表情骤然变得严肃,手枕膝上,不知在想些什么,温娴正要问他缘由,却听外面有了喧闹声。
有人停顿在马车旁,由不得孟天通报,自个儿先打起了招呼。
原来是武安侯公子,今日有缘,竟在此地碰上。
温娴尚未确定此人身份,只见第五辞眉梢高挑,掀帘回道:十七殿下。
道完尊称,便要下车行礼,第五辞跨步先行,温娴亦紧跟其后。
第五辞拱手再道:十七殿下。
赵珩颔首回礼,目光越过众人,最后落在温娴的身上,笑了笑,道:这便是侯府的少夫人了。
温娴不敢直视,规矩垂着眉眼,恰似稳重地福了福身,殿下金安,正是妾身。
夫人不必多礼。赵珩的脾性素来随和,并不太注重这些莫须有的礼节,随意与温娴道了几句家常,便把话题引到了第五辞的身上。
公子这是刚从丞相府中出来吧,不知段公子的伤势如何了。
第五辞老实作答,不过省去了最后他揍得段循礼趴在地上闻臭鞋的过程。
段公子如今卧病在床,模样瞧着清减了不少,人是瘦了些,但幸好只是一些皮外伤,也经过大夫细心诊断,配之有内服外敷的伤药,只待好好休息,月余后便能痊愈了。
赵珩听后点头,浅笑道:如此便好。
第五辞再次站了出来,躬身行礼道:臣还没有好好谢过殿下,多谢殿下的美言,能在陛下面前给臣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若非如此,臣定是要抱憾终生了。
赵珩握紧手中缰绳,顺着胯下不断骚动的骏马,点头朝他笑了笑,很是公允地说:公子无须客气,我能为你说话也是看在武安侯的份上,侯爷贵为我大齐良将,自来立过赫赫战功,是我所崇敬之人,而丞相也是陛下所倚重之人,二者都乃国之栋梁,实在不便多生隔阂,我既为臣子,理应多替陛下分忧。
第五辞敛下眉宇间的慵懒之色,难得正经了一回,大齐有殿下,也是我等黔首百姓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