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顾很风雅地撩了一把头发,却被忽然而过的一串风糊了脸,仓促吐出口中发丝,还呛得打了一个嗝。
温娴被逗得噗哧一笑,第五辞一看,倒也不觉得自己狼狈了,哈哈也跟着笑。
两人就这么互相玩闹了一小会儿,但温娴的身子熬不了太久,第五辞再带她去小花园中赏赏景便就没再多留,扶着她慢慢回了房。
晚间厨房的下人们捧着单子来问第五辞要备些什么菜,他坐不住跟着跑去主持大局,等再回屋,已经不见温娴的身影,逮住个丫鬟随口一问,才知侯夫人那边派人来把她接了过去,说是要一起用膳。
第五辞脚尖一蹭,又换个方向去到豫园,还没踏进堂屋,就听一阵咋呼声。
武安侯一高兴就多喝了两杯酒,这会儿正对着娘儿俩吹嘘自己的功业。
侯夫人费力去捂他的嘴,但被武安侯一巴掌挥开,实在咽不下这口气,跺脚又踹了过去。
武安侯当场就从椅子上栽了下去,还不等丫鬟们赶去扶,自己倒爬了起来,也不抱怨,脸上乐呵呵的,别提有多嘚瑟。
第五辞临门跨进来,嗤了一声,自报家门:爹娘,你们的好大儿来了。
温娴起身去看他,第五辞疾步奔过来,把她按回位置,贴心道:你坐好,别乱动,仔细身子。
侯夫人在旁边看着倒新鲜,禁不住调侃道:哟,现在知道心疼人了。
让爹娘见笑了。温娴羞答答回上一句,扯了扯第五辞的袖口,瞄他一眼,示意在二老面前注意分寸。
第五辞大大咧咧藏不住事,喜不喜欢总爱往明面上摆,听不进去温娴的劝,甚至还拾起她的手,落在唇边嘬了一口。
看得席面上二人啧啧皱眉。
温娴顿时尴尬得脚趾都蜷缩在了一处。
第五辞往她碗里夹着菜,不时跟武安侯搭几句话,问:爹你刚刚说死对头终于倒台了,是谁啊?我怎么不知道。
还能谁,可不就是那个段老贼。武安侯仰头闷下杯中美酒,漫不经心道。
第五辞听后筷子都要握不住了,收回手,把椅子往旁边拉近些许,凑近了欲再打听点消息:怎么说?
陛下不爱理政事,痴迷玄术,三天两头闹罢朝也是常事,可从前丞相还在,尚能主持大局,现在他人都已经废
武安侯说到此处,被一道大力的咳嗽声打断,他眯眼一瞧,又见第五辞挤眉弄眼朝这边疯狂暗示,他拍腿一想,懂了,在场还有女眷,实在不便说那档子事,只好咽下一口气,哼哼道:废尽心血,实在难当大任,不得已只能赋闲在家,暂时做起了闲散官老爷。
虽说两人争执了大半辈子,但乍一听此消息,武安侯不免还是生出一股唏嘘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