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
薛子言步上台阶的脚步蓦地一顿,扭头望向声源,见到温娴,他有片刻的讶异,但很快明白过来,笑着问道:
是来找小辞的?
薛子言没有苛责她无故擅入兵营,反倒亲切温柔,语调带着长辈特有的慈爱。
温娴耳热,羞涩地点点头,听得对面又说:今日不巧,我派他去往城防营巡视料场,早间刚走,你要见他需得再等上些时辰。
他身侧的副将闻言不自觉地勾了勾唇角,大抵是看出温娴的窘迫,脸上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还是年轻好啊,腻腻歪歪浑身的情意,不像老夫老妻相看不悦,彻夜互殴。
温娴像是一只被捏住尾巴的垂耳兔子,头埋得更低了。
我不知夫君是受将军之令去了城防边营,这般冒失前来,的确失礼,我这就回去,不打搅将军执行公务了。
福身行了一礼,温娴踱着碎步原路折返。
她面朝众人身形依旧纤弱,可转身之时,裙裾翻飞,依稀可见束腰之下微微隆起的小腹。
薛子言眉头一皱,负在背后的双手半握又松开,摇了摇头,暗道:这小子瞒得倒深。
温娴回到屋中已是傍晚时分,太阳西斜,天色没一会儿便暗淡下来,第五辞未归,温娴也提不起兴致用饭,随便食了点瓜果,早早上榻入了眠。
直至深夜,外面传来门扉推动的细微声响,夹杂着几道克制的喘息,在空荡的院落愈发显得骇人。
温娴被这动静惊醒,披衣下床正欲察看个明白,手刚挨上门闩,忽然闻到一股刺鼻的腥气,她掩鼻呛得连连后退。
轻轻推开漏缝的窗户,温娴探头往外瞧了一眼,才发现站在院中的那人,不偏不倚正是第五辞。
他提着一团血糊糊的东西坐在井边,拿了把匕首低头捣鼓脚下的那坨死物,不一会的功夫,鲜血流了满地。
这诡异的场面,怎么看都有些渗人。
温娴藏匿在昏暗深处,默默瞧着没有吱声,想待明日清早再去问第五辞具体情况。
可第二日醒来,屋内早不见人影,院中干净如初,哪还有昨夜的恐怖之态。
温娴迷糊之间还以为自己记错了,正是回忆之时,外头传来邻居大娘的呼唤,说是想邀请她一同进屋扎灯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