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缓缓回眸来,掌印待太后,还真是情深义重的?
不敢江随忙退后了些。奴才还得侍奉着陛下,自然是替陛下孝顺太后娘娘。
凌霆川冷道,说得很好听。既你都已问到这个份儿上,那便替孤与太后传句话。
诶。江随恭敬听着。
便听那人道:听话的人,可不只她一个。
江随送走了人,便紧着步子往寿和宫里去。匆匆入了宫门,穿过回廊,便见宋氏正在大殿门前踱步。
掌印来了?摄政王如何说?可真是要惩治哀家宫里的人?
江随望见宋氏眼中不切实际的期盼,便不自觉紧了紧眉头。娘娘,摄政王未曾迁怒于您和陛下,已是大幸。您该得惜福才是。
掌印为何如此说话。哀家只是看不过显儿被人害。那长公主曾因云太妃与舒启山起过冲突,舒启山之死定与她脱不了干系。
江随见敲打不成,只自顾自行入大殿坐下。娘娘若如此执迷不悟,杂家日后可真不知道该如何保护娘娘和陛下了。
宋氏这才收敛情致,唤下人端茶水来,又亲自温顺与江随捏起肩头。掌印可不能丢下我们孤儿寡母。我们有得今日,还得多靠着掌印提点。哀家只是,只是一时气不过。日后定会小心行事,不叫掌印为难。
宋氏自然记得,显儿能被宸王选中,便是因先皇驾崩那夜,江随带着她们母子二人去德胜门前迎了人。
江随年少时本就是宸王身旁的贴身内侍。那会儿淑太后苛待宸王,江随却用心待了人。是以宸王夺权之后,方如此器重江随。她和显儿便也一同沾了光。
江随听来这话,方觉着顺心了些。日后,咱可得多加小心长公主了。杂家也会替您盯着。您也听到了,那位如今,可是住在宸王府上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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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霆川回到王府,已是日落的时候。只临经过客房门前,便往那边望了望。方问起霍广,公主回来了?
诶。霍奇方办的差事。将人送回来了客房,又请了许太医来请脉。
许太医怎么说?
这,霍奇没说。少主可要去自己去问问?许太医这会儿该还在客房里。
不必。舒启山之事,他尚未与她计较。若非她自己生事,惹人记恨,也不至于要受这等皮肉之苦。他只紧着脚下,回了正殿。又传了晚膳去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