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靖安一时也有些惶然,可见妹妹似受了欺辱,依旧三两步过去,先将人护在身后。方跪下与皇帝请罪。
鸢鸢若得罪陛下,只管问责于我罢了。她少不经事,更是还未出阁还未出阁便遭人轻辱。齐靖安一时也只敢在心中将小皇帝骂了一遭。此事若皇帝追究起来,怕是要追究鸢鸢伤了龙体之罪。
玉昀赶来时,便见世子爷护着齐鸢鸢,正跪在凌成显面前请罪。而凌成显捂着自己额头的手终于松了松。手落到眼前,却又被自己的血吓得不轻。血、血连忙往后退着。
玉昀喊来一行内侍,你们是如何伺候龙体的?还不去请太医来。
江儒这才匆匆从门外赶来,身后还跟着如意楼的堂倌们,带着一趟席面,正还打算摆到寝殿里的圆桌上。见得如此情形,江儒也一时不知所措,一把跪倒在地上,叩首起来。
奴才有罪,是奴才未曾看好陛下。
玉昀看了看江儒,自吩咐道,这会儿也不是追责的时候,一会儿太医来了,叫他看过陛下伤势。你等再护他回皇城去。这等南城宅院,日后陛下不必再来了了。
江儒应了声,已忙去扶自家主子。
凌成显方听得玉昀的话,这宅子是朕的,朕为何不来?齐鸢鸢,你
他说着,又看着嫡小姐,眼中充斥着情绪,愤恨与渴求集结在一处,难以分辨。
是、是臣女配不上陛下。这身皇后娘娘燕居服,臣女这便退下来。陛下还是带回去,交还给皇后娘娘吧。
齐靖安这才有功夫留意到妹妹身上的衣物,更为吃了一惊。玉昀也几分惊叹,凌成显这般,那中宫作皇后的宋菡,又该如何自处。
荒唐。玉昀冷冷嗤了一声。
凌成显这才循声望了过来,皇长姐
方才还充斥着愤恨的目光,顿时怯懦了几分。凌成显怕她。便像是年少的时候当着皇祖父面前,他从来不敢出声。深怕多说一句,叫皇祖父听见,那般轻蔑、嘲讽地看着他。
在一众皇子之中,他分明就是个笑话
玉昀只深吸了一口气,陛下受了伤,便先行回宫修养吧。嫡小姐也受了惊吓,便先由世子爷带回侯府上歇息,待陛下好些,老侯爷再替嫡小姐入宫与您赔罪。
玉昀也没理会凌成显可否,便与世子爷道了声,请世子爷带嫡小姐回府罢。
庞铎也已进来寝殿,见小皇帝流了血,忙是一拜,末将来迟,请陛下恕罪。
凌成显还正眼巴巴望着被齐靖安带走的人,哪里理会得上庞铎。只待人走远了,方觉一身松散,再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血渍。方他不过想摸摸手罢了,便被齐鸢鸢一把推在了小榻旁,额头撞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