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今日可在养心殿?
庞铎道,摄政王早朝完,好似去了澄湖钓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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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成显正玩弄着一架新的鸠车。是宫中司珍坊寻人替他新作的。借着上回江随替他寻回来的前朝模子,作了一架真真够一人能坐下的。
江随一旁候着。却见小皇帝不那么高兴。若换作以往,人定是已经钻入鸠车,乐此不疲。
陛下怎么了?
凌成显双手拢在袖口里,难得安静,在一旁望着那辆鸠车。不好玩儿了。
他很是怅然。一面是为人君王的快感,一面是得不到齐鸢鸢的自卑与无助。鸠车又哪里好玩儿呢。
陛下,长平侯来了。江随的声音就在耳旁,凌成显这才恹恹看向来人。
老侯爷来了?
鸢鸢呢,鸢鸢可还好么?
老侯爷面色却是很不好,只看向他来,又与他一拜。老臣请陛下金安。
平身平身。凌成显一时很不耐烦,可又想着昨日的事,老侯爷来,会不会是替齐鸢鸢带话的。你年纪大,坐下说话。
老臣不敢。老臣此行是替孙女儿与陛下请罪。
看着老侯爷放低的姿态,凌成显这才想起自己额上的疤。不关她的事。是朕自己跌倒的。
昨日他也是这么和母后说的,可母后并不信他。奈何他一心护着齐鸢鸢,不能叫母后拿下把柄,一口咬定了不能叫人追究。可面前的老侯爷,却好似并不打算买他这一笔账。
是鸢鸢犯了大不晦,叫陛下您受伤。
老臣此行来,便是奉上金牌与陛下,好与陛下一个交代。
金牌是大周开国的时候,高*祖皇帝赏下的,能替侯府挡一回的大罪,视为免死金牌。这回老侯爷是开了仓,豁出去了,也得保住孙女儿平安。
可凌成显看着那金牌,却不接,朕、朕没怪责她。更何况,朕还想与老侯爷提一回。朕若要封她为贵妃怎样?
老侯爷一把跪去了地上,动作之迅速,以及身形之颤颤巍巍,叫旁人似都听到几声骨头脆响。这使不得,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