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清冷开口:与孤几间角落里的屋子便好。不扰着公主。
玉昀唤轻音去办了,也没个好脸色。也不是扰着我,翊王妃的人还在这儿,怕是要扰着她老人家了。您怕是还得与她老人家说一声。她说着又起了身,领着阿翡往外头去。
袖口被那人拉了一把,便听他问起,去哪儿?
往孙太医那儿看看病人。
听完,他便又一并跟着。
外头虽是水声火热,寺院中,却是一切静好。菩提树与老榕树交相辉映着,将几座金顶的佛殿都笼罩在一片绿油油之中。微风袭来,带着寺院的香火气,四下无人,却很是热闹。
还以为公主来这里受苦,不想此处颇有闲情雅致,地方不错。
他话里又起了调侃的意思,玉昀也不示弱,西山寺这地方,从前便是古刹,自然是有神佛庇佑,是以乱世之中才能庇佑苍生。于您来说,是来闲玩儿的。于外头的流民却是能救命的地方。
那人微微侧眸来,公主若要一直这般说话,孤便无话可说了。
玉昀心中有怨气,便就是对他的。一人当权,而不问世事。叫江随那等不知疾苦的太监只手遮天。皇叔大可待在王府声色犬马,来此蹉跎自己做什么?
他的话接得很快:你说呢?
玉昀撞上那双长眸里的星火,便也干脆不应他的话:不知道。
阿翡轻音跟着二人身后,见他们一走一停的,闹得有些动静。只没吵几句,又会一并并肩走路。
主儿今儿脾性大,摄政王倒是不恼的。轻音道。
何止不恼,还非得粘着。你可发现了?阿翡说。
轻音道,这可不稍我们说。城外如今这般情形,长平侯都只是借兵,百官也无人敢出动。那位素来作壁上观的主子,来这儿做什么的?
阿翡眸子一转,自然是来寻主儿的。说着,便看向跟着一旁的霍广。
霍广嘴里嚼着新摘来的薄荷叶子纳凉,也没接阿翡的话,只道,世子爷也一并出城了,不止公主一个。少主自然是放不下的。
放不下什么?阿翡凑来,嬉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