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刻钟后,他收回手,打算离去。
明恬却在这时不安地动了动,皱起眉头,似乎是不太舒服。
书荷她哑着嗓子,含糊地唤。
燕云朝顿住动作,目光毫无波澜地落在明恬脸上。她面颊微红,额上隐有细汗,看起来是与他一样发热了。
只不过他的症状还是要轻一些。
明恬脑子里混沌一片,断断续续道:我想喝水
燕云朝眯起眼睛。
明恬脸颊转向外侧,在枕头上轻轻地蹭了蹭:书荷我好渴
燕云朝沉了脸。这是还要他伺候她喝水不成?
但不情愿归不情愿,燕云朝看在她已经烧糊涂的份上,还是大发慈悲地转身走到桌边,颇有闲心地摸了摸瓷壶,确定水还是温的之后,才倒了一杯,回身走到榻边。
明恬依然昏睡。
燕云朝顿了顿,在榻边落座,然后拍了拍明恬的肩膀。
他想叫明恬起身,奈何明恬毫无反应,只微张着唇,仿佛这样就会有水自动送到她口中似的。
燕云朝心底的嫌弃之意愈发强烈。
起来喝水。燕云朝沉声催促。
明恬这才有了些反应,她迷茫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隙,待看清坐在榻边的人是谁之后,她又闭上了双眸。
朝朝明恬虚弱到嗓中只发出气音,给我水
燕云朝沉默片刻,动作僵硬地伸手将明恬扶起来,坐到床头让明恬靠着他的肩膀,然后把杯盏递到了明恬的唇边。
清水浸润唇瓣,明恬整个人仿佛都恢复了一丝鲜活气息,她下意识抱住了燕云朝的手腕,低头凑近杯沿,一小口一小口地喝了起来。
燕云朝冷眼瞧着明恬喝水的模样,在心里啧了一声。
真是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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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云朝从内室中转出来,外面的天都已经黑透了。
此时已到酉正,早就过了那疯子会出现的时辰。看来他今日一番造作,又伤及自身,没个几天是不会出来了。
书荷正站在廊下与冯源说话,两人余光瞥见燕云朝出来,忙不迭迎过来行礼。
燕云朝一手背后,眺望着远处升起的一轮明月。
交代好了?
书荷屈膝应道:冯公公说的,奴婢都记下了。
燕云朝嗯一声,从袖中拿出一个被他摩挲许久的瓷瓶,没说什么,递给了书荷。
书荷恭顺接过。
燕云朝便坐上轿辇,带着冯源等一众宫人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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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恬一病就是好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