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处宅院她没来过,只凭借周遭建筑装饰、景致摆设, 并不能辨认出这里处于京城的哪个方位。
辨认出来也没用, 这里的人又不会帮她往外递消息。
明恬眉宇间轻拢着一抹淡淡的愁云,臂肘支撑在栏杆上,托着下巴叹了口气。
福忠走上前来, 微微倾身,讨好道:奴婢看后边儿还有一处园子, 司言可要过去转转?
明恬没什么兴趣地摇了摇头。
想了想,她问:陛下什么时候过来?
福忠迟疑道:陛下未曾交代,不过这几日许是宫中事多, 想来等忙完了陛下就会过来见司言您的。
明恬抿了抿唇。
从她被燕云朝带到这座宅院, 已经是第三天了。
朝朝应该不至于忙碌三日,连个消息都不递给她。
除非在这个时候, 朝朝根本就没有出现。
明恬思忖片刻, 探究的目光落在福忠面上。
也没有从宫中传过来的消息吗?
福忠低垂着眉目,摇了摇头:没有。
那她的猜测应该是对的。
明恬吩咐道:你去帮我向宫中递话, 就说我要见陛下。
福忠犹豫道:陛下吩咐过,除非他亲自过来, 奴婢们都不能出这座宅院。
明恬眉梢一挑, 被气笑了。
朝朝还真是防备心挺强的, 是怕这些奴婢暴露她所在的地方不成?
明恬盯着福忠,意有所指道:你还真是忠心,令我意想不到。
福忠恭声道:奴婢有幸得陛下赏识,自然要尽心尽力,遵照陛下的旨意行事。
明恬不耐烦听他说这些套话,只随意问道:你什么时候到陛下身边的?
说着她又想起什么:我记得我问过你。
福忠觑她一眼,应道:正是,数月前在赤县时,司言就问过奴婢。
只是那时候刚好皇帝过来,两人的对话终止。
明恬笑道:怎么,你这是富贵险中求么?
跟旁的那些,忠于另一个皇帝的人相比,福忠真的太特殊了,让她很难不感到好奇。
哪怕是如今在这园子里伺候她的人,也都是因为先有了福忠,才慢慢安排的。
旁人都害怕朝朝,不敢靠近,福忠却正好与他们相反。
明恬便猜测着,福忠是不是故意为之,大胆地用性命来搏前程。
福忠躬着腰,不疾不徐地答道:奴婢是感念陛下知遇之恩。司言可能不知,大约在三年多前,奴婢就有幸得过陛下召见,当时陛下吩咐奴婢去做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