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喝醉了, 明恬推了推他,别开脸道,臣女要早些休息了。
阿姊, 燕云朝手掌下移, 轻轻地握住她的小臂,我们真的是一样的。
天知道他有多想亲近她, 像那个人一样, 抱住她,听她软软地说话, 像藤草一样痴缠。
但为什么他愿意假装了,她还是要这般冷着脸对他呢?
明恬微微垂眸, 轻声道:陛下别再纠结这些了。
此言一出, 燕云朝握住她手臂的力道轻了几分, 明恬顺势挣脱他的怀抱,往榻边走了几步。
燕云朝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明恬不禁开口:陛下还不离开吗?
燕云朝凝望着她,一向波澜不惊的眸中,此时不知是因为醉意,还是因为别的,竟呈现几分暗红,并在明恬催促他离开的话语中,在眼底染上痛色。
阿姊一定要赶朝朝离开吗?
熟悉的声线,熟悉的语调,再配合上那明恬曾经看到过无数次的熟悉神色,让明恬的心猛地就轻颤了一下,她立时别过了头。
真的太像了。一旦眼前的皇帝铁了心要模仿朝朝,她根本就分辨不清。
但她不该如此。
明恬按捺着心中的异样,开口道:陛下也别再模仿朝朝了。
燕云朝哦了一声,可他面上的悲色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更沉痛几分。
但何谓模仿?阿姊燕云朝看着她,轻轻道,我也叫朝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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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恬快速地爬到床榻上,逃避一般将床帐放下,自己则缩在床榻一角,试探着对外面道:陛下,臣女真的要歇息了。
没有回音。
明恬屏住呼吸,等了一会儿,才敢偷偷掀开帐帘往外看,发现燕云朝已经走了。
明恬舒了口气,总算能叫宫女进来伺候洗漱,好好歇下了。
躺在榻上闭目休息的时候,明恬心里还乱糟糟的。
她搞不明白皇帝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只能隐约猜到,皇帝似乎还是没有放弃让她喜欢他。甚至因为今夜饮了少许的酒,竟不惜在她面前光明正大地装扮起朝朝来
这也太荒谬了,她怎么能把他当成朝朝呢?
明恬思绪纷乱,茫然地用薄被盖住头顶,纠结半晌才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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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启程回京,明恬依然和燕云朝同坐一辆马车。
在由锦绣扶着踏上马车的时候,明恬抬目就和燕云朝的视线撞了一下,这让她立即就想起了昨夜那有些荒诞的场景,飞快地垂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