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燕云朝看着她,神色倒是恢复正常,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句。
明恬心下稍安,想着他约莫是醉酒了才那般的,不禁放松地坐在马车一边,如往常般拿起一本书,神色自若地翻看。
马车缓缓启动。
燕云朝却在这时给她递过来一快用签子扎好的甜瓜,眉梢轻挑唤了句:阿姊。
明恬拿书的手瞬间一抖,不免抬头看向燕云朝,惊道:陛下怎么又
怎么,燕云朝看着她道,只有他能叫,朕不能么?
明恬低下了头:陛下自便。
她自然不能决定他如何称呼。
燕云朝把甜瓜递到她的唇边,不出所料地看到明恬往后避了避,他也没有坚持,反而手腕一转,将沾了她唇上口脂的甜瓜,放入自己口中。
明恬眼角余光瞥见这动作,一时心绪更加凌乱了。
燕云朝看着她,唇角微微勾起:朝朝给你拿的甜瓜,阿姊不吃真是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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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似乎有意让明恬对朝朝的记忆模糊。
他刻意使用着朝朝曾经对她的称呼,又时不时表现出和朝朝一般的言行举止,即使明恬在心中告诉自己要分清,也还是经常会被燕云朝带着,陷进混沌的思绪里。
转眼间,朝朝就已经沉寂了三月之久。
距离皇帝给出的三月之期只剩一日,华真道长依然没有想出能够让皇帝拥有身体上另一具灵魂记忆的方法。
那疯子已经彻底没了踪迹,就算是再高明的道长过来,恐怕也是无力回天。
燕云朝阴沉着眉目,说到做到,把华真道长关进了死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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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炎热的盛夏,到寒冷的深秋,明恬的身子也愈发重了起来,五个月的腹部高高隆起,明恬身边虽然有一堆仆婢伺候,但还是让她感受到了行动的不便。
燕云朝进殿的时候,正看到明恬躺在美人榻上,一手抚着腹部,一脸闷闷不乐的样子。
燕云朝不禁走上前去,坐在榻边,低眉问道:这是怎么了?
明恬眉头紧蹙着:我腰酸。
燕云朝哦了一声,随即自然而然地把手放在她的侧腰处,不轻不重地帮她揉捏起来。
明恬惊了惊,下意识想往后躲,却很快被燕云朝用另一只手按住了肩膀。
阿姊躲什么,燕云朝熟稔地用着她这段时间最怕听到的语调,悠然开口,朝朝给你揉揉就不酸了。
明恬躲得更厉害了,却挣不开,偏偏腰上的酸痛感还真被他这动作揉捏地舒缓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