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妙音惊慌失措,她眼泪忽的滴落下来,哽咽问他:殿下这是什么意思......妙音可是有何处做的不对?明明您之前......
萧芳毓叹息了声,眉头微蹙,他无力道:这京城早已水深火热,各路王侯、高门权贵皆是盯着。太子专权擅势,残害忠良,早恨不得将本王除之后快,本王如今被帝王猜忌,遭太子厌恶,只得赋闲在府里日日战战兢兢。可纵使这般,也只能是苟延残喘罢了。
孟妙音虽听不懂,却也是个聪慧的,她忍不住替他忧心,道:殿下,这该如何是好......
宁王恍惚想起什么,看她一眼,随意问起:听说孟姑娘与太子妃是表亲?
那一瞬,孟妙只觉心如擂鼓,半晌才恢复了平静,她心下狐疑,总觉得宁王是不是知晓了什么?
可又觉是自己杞人忧天,自乱阵脚,真要知晓了,就不该是如今这副淡定模样了......
想来是为了太子的事。
殿下如何问起这个来?太子妃出身尊贵,是随国公府的姑娘,我不过与她不知表了几道,如今身份更是天壤之别,万不敢以表姊妹自称,只是有几分熟悉罢了......
宁王无声息笑了笑,似乎说了千言万语。
太子往陪都去期不定,妙音若是有机会,便帮着本王多往东宫去走动走动。
孟妙音转瞬明白过来,她笑着点头:殿下放心,妙音明白殿下的意思,妙音一定时常往随国公府走动,太子妃未出嫁前,与妙音便十分聊得来......
萧芳毓接过药碗,慢慢饮尽。
品着舌尖苦涩,想起那个小姑娘时常说的话来。
这世间再没比药更难吃的了。
她宁愿折寿,少活几年,也不愿日日吃药。
如今呢......
她可还吃着药......
.....
渐入暮春,寒意稍褪,覆盖了皇城一冬的白雪渐渐消散。
随国公夫人老夫人选了个晴朗的日子,入东宫来拜见太子妃。
孟妙音一路柔顺的跟随着随国公太夫人身后,这还是她第一次入东宫来,不由得有几分紧张起来。
止不住打量着这座久负盛名的宫殿。
原以为随国公府,宁王府已是处处雕梁画栋,精妙绝伦,如今入了东宫,才知何谓是仙宫琼阙。
东宫占地极大,处处巍峨壮丽,奢华至极。
云顶檀木为梁,水晶玉璧为灯,沉香木为榻,明月珠为灯。
地铺白玉,内嵌金珠。
穿过彩绘游廊,经过通禀,孟妙音终于得见那位曾经朝夕相处,日日相对的阿盈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