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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盈另一只能活动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摇着扇子,方才与自己的表姐说话,自然未曾注意仪容。

    她的脚如今还蜷在榻上,裙摆随意的散在榻内,见到太子来了她才略坐直了身子,将只着锦袜的脚匆匆塞回绣鞋里。

    萧寰垂着宽袖,亲眼目睹自己杏黄色的长袖被她方才一通折腾压在了身下,他也没提醒她,只问她:

    这几日住的可曾习惯?

    这话问的,叫迟盈无奈。

    自己也不是第一回 在东宫住,他二人可不是新婚,还问她住的习不习惯?莫不是她说不习惯,他就送自己回家去?

    迟盈低头,没有回答他的话。

    她觉得自己这般与他坐着,十分不自在,便道:你怎么来了?宫中的政务处理完了?

    迟盈随口一问,她觉得奇怪,身为太子,为何会夜夜留宿宫廷?

    她不了解前朝的事,在京郊守一府里住着时更是一点朝廷的消息都未曾听到,如今入了东宫,比起住京郊时,更好不到哪里去。

    迟盈未曾察觉到太子因这句话脸色莫名的温和了许多。

    萧寰垂着眼,指尖轻轻的敲了敲面前的黑漆角几,面容在日晖照耀下少了高傲棱角,显得温润,竟带出点少年郎才有的清秀。

    他身边的内侍常让已经十分聪慧的上前说话:殿下一忙完了朝政,念着太子妃娘娘,便连忙出了宫。

    迟盈摇扇子的手楞在原地,她恍惚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事儿叫常让来说?

    她耳根子有些红,太子也有些涩意,确实是他赶着过来看她的,被旁人说出来,还是止不住的恼怒。

    他转眸看着她,见她阳光下莹白如玉的面容和那染了口脂的殷红唇瓣,指腹忍不住地摩挲起她的细腕:今夜宫墙上燃宫灯,孤带你去看看。

    迟盈睫羽颤了颤,轻轻嗳了声,应下。

    她岂敢拒绝?

    不过宫灯吗,确实是她喜好的。

    迟盈想壮着胆子想问起宁王来,想问问他究竟何时才能离开这处,但面对太子平静的眸子,终究没敢问出口。

    因着太子又罕见的好脾性,迟盈也忍着没甩脸子,二人还算融洽的共用起晚膳。

    膳食摆在永宁殿,拜了满满一长桌。

    二人并坐着,皆是默默无闻,太子吃完之后便默默看着太子妃吃。

    迟盈先前未曾察觉,一门心思投入到用膳环节中。

    实在是原先那三个月寺庙生活,她的日子过得太苦。

    寺庙中的膳食倒不算是难吃,甚至是有人特意远到而来求一餐斋饭的,更遑论是送给太子妃的膳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