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狼先生见陆瑾之犹豫,问道:侯爷,您可想好了?
陆瑾之已无选择的余地,他这些年大大小小的伤势无数,曾经还在没有服用过麻沸散的情况下直接刮骨疗伤。
但那些尚且可以忍受。
可这情/蛊一发作,竟比伤筋断骨还令人难以忍受。
陆瑾之的额头溢出一层薄薄细汗,再仔细看,他身上的大红色吉服也已因着湿汗而沾粘在了他的肌肤上,修韧健硕的肌理隐约可见。
他心意已决,先生拿酒来吧,宴席处有两位兄长招待,我若酒后失态,还望先生将我送去婚房。
情/蛊醉后,以他的冷淡/性/情必然不会对仇人之女有任何冲动。
此时的陆瑾之对他自己的定力还算颇有自信。
苍狼先生再无他法,以免侯爷被情/蛊折磨到无法缓解的地步,他速速走出书房去取酒。
有件事,他暂时不敢告诉侯爷,若是情/蛊频繁发作,次数多了得不到纾解,人会废的。
为了不给侯爷造成心里负担,苍狼先生暂时不打算提及。
陆瑾之在书房内试图调理气息,然而,一闭眼,脑中皆是楚宜修那副矫揉造作的模样,他原本最是厌恶这种女子,此刻却是觉得清媚动人。
苍狼先生折返时,陆瑾之的意志力已濒临瓦解,眼底猩红一片,双手撑在檀木桌案上,太阳穴青筋突突直跳。
苍狼先生,真的不会憋坏了么?
下一刻,苍狼先生不敢迟疑,立刻将酒坛子摆上桌,随即就给陆瑾之倒酒,侯爷,这是长公主府送来的女儿红,烈着呢,您可悠着点呀。
苍狼先生话音未落,陆瑾之抄起酒杯,仰面灌了下去。
这是他第一次饮酒,辛辣险些让他呛喷而出。
不过,一杯酒下/腹,那股宛若无数根羽毛同时挠他心肺的感觉稍稍缓解。
于是,接下来
两杯、三杯五杯,灼烫辛辣在胃里翻腾不休,情/蛊带来的躁/动逐渐消失。
陆瑾之放下杯盏,仰面深呼吸,俊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
苍狼先生摸不清状况,试探性的问道:侯爷?如何了?
陆瑾之缓缓放平视线,对着苍狼先生呵笑了一声,本侯觉得甚好,呵呵,甚好。
苍狼,侯爷真正笑起来竟然很浪/荡。
当真甚好?
他为何感觉惴惴不安呢?
侯爷这副样子,必然不能去宴席处,万一无意说出什么惊天秘密,被在场官员听见了,那可就是灭顶之灾!
苍狼,侯爷,那属下送您去婚房?
陆瑾之又呵呵笑了笑,身子已经轻晃,他抬手拂袖,本侯自己去走,不用你送,本侯倒要看看,那个琼华郡主今晚会使什么招数,别以为本侯不知道,她也不愿嫁本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