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声不吭地照做,横竖她在他眼里已经是个叛徒了,时月影觉得这种时候,还是尽量顺从乖巧为好。
朕会命人下江南捉拿你三个哥哥,在此之前,朕会在灵兮殿养伤,至于你,朕的皇后。
他的眸光如芒在背。
你来伺候朕的衣食住行,直至朕痊愈。倘若叫朕有丝毫不快,朕就先拿的父亲开刀。
意思是将她从皇后的宝座上赶下来,为奴为婢。
一头乌黑发丝铺满雪白肩背,给人以低眉顺眼的错觉,她点头应下,可几息之后又仰起头,可是......臣妾不会下厨。
到了这种时候还要顶嘴!她就是表面乖顺,心里指不定怎么恨他呢!
元景行粗粝手指擒住了女人小巧的下颌,轻蔑道,即使你会下厨,朕还怕你在膳食里下毒!
一句话挤兑得她无地自容。他是将那一夜的场景刻入骨髓,时时刻刻记着她是个叛徒是个毒妇了。
眉间一酸,她气息微乱咬着唇,眼泪不争气地落下来,落到了内室地砖上。
哼,虚情假意,皇后的眼泪弄脏了朕的寝殿,今日先给朕跪在地上,里里外外将地砖仔细擦拭干净!
***
德乐进灵兮殿奉茶,茶水到了皇帝唇边,不知怎么的皇帝手一滑,价值不菲的茶盏落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德乐心里一沉要去捡碎瓷片。
不必收拾,你出去,朕不饮茶。皇帝一挥手要赶他。
皇帝怎么诈死回来之后,性子变得越发阴晴不定了?瞧瞧一仰头,顺着皇帝的视线看向内室。
那跪在地上擦拭砖面之人,不正是皇后娘娘么?德乐惊骇地睁大眼眸,皇上、
你出去。
德乐缩着脑袋,什么都得不敢说了,立即离开寝殿合上房门。
过来收拾干净。
时月影已经擦了半个时辰的地了,膝盖疼,手腕也疼,她自小由父母兄长娇养长大,何曾做过这些?
听从命令,跪到皇帝足边收拾碎瓷片。
元景行把着御座龙首,冷眸视线始终追随着她。
瓷白的小脸并无一丝怨恨,长长鸦睫轻轻颤,唇瓣绯红。
偏偏她越是顺从,他越是对她恼火,莫名其妙,即使面对险些要了他性命的肃亲王,他也不曾这般恼火!
时月影撑着砖面,伸长手臂去够最大的那块碎瓷片,指尖还未碰触,碎瓷片就被男人狠狠踢去了墙角,她被外力揪着上臂狠狠从地上拉扯起来。
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