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招安。元清毫不犹豫道,我朝律法规定,这些打劫过往船只的匪徒通通处以绞刑,可是若本着治理彤城为目的,这一条便不适用,因为彤城地处偏远,缺壮劳力,解决彤城人的温饱自然是先重农耕。不如留他们一命,留他们在彤城做苦役,再者就是寨子里的孩童,古语有云,先温饱而后知礼义......
元清说得头头是道,时月影听得认真。
一直到附近传来一阵欢呼声音,她不禁被吸引过去。
鹿园附近就是马场,小宫女们齐刷刷地围在木栏边,一个个仰头看着马场里的情形。
尘土飞扬起来,听说此处马场里圈着大宛进贡的汗血宝马,但是小宫女们也不至于痴迷至此吧?
时月影好奇地走近。
霎时间,英姿飒爽的身影映入眼帘,原来小宫女们看的不是汗血宝马,而是正在马场里策马狂奔的元景行。
那是匹通体金色的大宛宝马,正矫健地绕着马场狂奔,几次三番想将人颠下去。
元景行一身黑色劲衣,跨坐马鞍,紧紧揪着缰绳不松手。
并非骑马,而是在驯马,看得周围的人揪心不已,心脏也跟着马匹上下狂颠。
未过多时,这匹汗血宝马便臣服于元景行,乖乖地当了他的坐骑。
元景行抬手拍了怕马首,侧眸朝这栏杆这儿看了过来,视线落在已经围观了片刻的时月影身上。
夕阳西下,粉霞满天。
马奴们当皇帝已经尽兴,准备进马场牵马入厩。皇帝拉起缰绳,调转回头,扬起马鞭朝着马场另外一头奔去。
霎时间,元景行控制着大马高高地飞跃过一根栏杆,动作潇洒,全然没一点儿拖泥带水。
这一幕令栏杆边的马奴与宫女情不自禁发出惊叹。
马蹄落地之后,元景行再次放慢速度,恍若不经意间又朝着这儿看了一眼,意味深长。
时月影拨开额边地发丝,扶着马场栏杆静静地看回去。
他在同她炫耀呢。
旁人看不出来,她看出来了。
马场之中有三根横在半空的杆子,方才跳得是最矮的那根。
她以眼神示意,无声地问他敢不敢跳过最高的根杆子。
下一瞬元景行便拉着缰绳掉转方向,眼眸里蓄着掩不尽的傲气。
陛下,这马是才驯服的大宛野马,最高的那根杆子可跳不过啊。马棚之下,有数位马奴跪下进言,倘若皇帝因此受伤,他们必定会受牵连。
陛下请三思!
陛下请三思!
元景行充耳不闻,扬起马鞭,控着缰绳催身下这匹被他驯服的马匹朝着杆子怒奔开来。
一跃而起,马蹄声阵阵,扬起马场的沙土,凌空险过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