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被你父亲知道,你就说是皇上赐的。时月影道,她紧了紧身上的大氅,陛下,臣妾先下山了。
元清还未走远。
元景行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时月影转身往元清的方向走去。
可恶!!
不光那白马赠你,连这匹汗血宝马也赠你了!元景行扭头,故意扬高了声音对郭茹道。
啊?
时月影回首看他,不是说这匹汗血宝马异常珍贵么?还是他亲自驯服的,皇帝何时如此大方了?
元景行眼底冒火,不理会时月影的视线,你叫什么名字?终于正眼看了马奴的女儿一眼,她红色的长袄上沾了不少泥土,头发不整齐,脸上也不干净,看得出来平日里长待在马场,是个爱马之人。
郭茹从震惊中回过神,回陛下,我叫郭茹,北疆人。我、我不能要这匹汗血宝马,它太珍贵了!
元景行转了转攥着马鞭的手腕,朕给你你就拿着,别跟某人似的不识抬举!
郭茹受宠若惊地谢恩。
小皇后微怔着抿了抿唇,某人......指的是她?平白无故的,说她做什么?自己又没招惹元景行,明晃晃的欺负人嘛。
不管他,阴晴不定的。时月影收回视线,继续蹦跶着跑向元清。
朕也在北疆待过两年。皇帝漫不经心道。
原来如此,难怪陛下驯马驯得那样好!郭茹虽是马夫的女儿,说话做事却落落大方,只是我有更好的驯马方法,陛下想知道么?
元景行没接话,注意到时月影没在听了,眼神又飘向了山路。
时月影已经追上元清,二人有说有笑并肩往山下走去。
那匹黑色的马能比得上进贡的汗血宝马吗?!他切齿自言自语,马鞭在空气中狠狠挥舞了一下。
回陛下,那匹马不过是山间野马,自然比不得大宛进贡。但是他性格温顺,故而我见太子都是用他练习骑马。
元景行没听进去,明日把那匹马送走!
是、郭茹领命。
算了,让它在那儿吧。元景行又反悔。
不出一个时辰,行宫马奴的女儿郭茹骑马闯入围场,在皇帝跟前请命的事情传开了。
说是皇帝对她青眼有加,不但为她狠狠责罚主事,更是赠了她两匹马,其中一匹还是皇帝亲自驯服的汗血宝马,异常珍贵稀有。
更有甚者,说是小皇后气得拂袖而去。
马奴的女儿啊,在行宫之中的地位甚至远远不如最低等的宫女,竟然入了皇帝的眼,这是要飞上枝头啊。
这等风言风语,夜里进了时月影的耳朵。她并不在意,只是命主事们将三年间的账簿尽数呈上来。
她倒要看看,这些个蠹虫能不能比从前内务府那人贪得更多。
正好邹御医送药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