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可能不觉得,早晚的时候最明显。
他前两日总还在想。
早晚时候,小结巴都在殿内,她约莫是怕他倚在罗汉塌上瞧书的时候冷,总是把屋子里烧得热热的。
傅在屋内的时候,傅忱着一件单薄的薄衫都觉得热。
偶尔冒几颗细汗,瞧研赋水论瞧得入迷,也不觉得,只是感觉细汗划落的有点痒。
没等到傅忱伸手拂去额上恼人烦的细汗,一双软绵绵的小手捏着帕子在他前面,已经将他擦干净了。
不好的黑炭烧起来的总是浓烟滚滚,怀乐拿着红罗扇,在殿外烧好,把还在冒烟的黑炭烧过了,她才端进来。
炭盆里的红炭分成好几盆,搁在殿内的每个角落,怕他踩到,还特地在炭盆旁边放了醒目的物件。
你喝了药..我给你堆雪人看...你喜欢什么样的雪人...怀乐都会...
小兔子....小狐狸.....胖娃娃.......
她的声音梗了一下,如果不喜欢....怀乐....也可以给你堆个......三姐姐...
她哄着傅忱,...喝药.....好吗?
傅忱看着她这幅半死不活的样子,话越来越弱,心里的烦躁的怒意顿起......
他恨急了自己总狠不下心,也恨极了怀乐总向他献好的样子。
傅忱目光阴沉如水,他接过药碗,当着怀乐的面,将它倒在地上。
......怀乐愕然怔看着他。
倒干净最后一滴药汁,他把碗重重地搁在桌上,
可以滚了?
怀乐眼里含泪看着他,她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哄好傅忱,只知道她的心碎成了稀巴烂。
漂亮质子太坏了。
怀乐想要为自己找借口,如论怎么找,这一次,她都无法说服自己,捂着嘴哭着跑出去了。
傅忱叫住她,梁怀乐。
怀乐脚步顿住,她扭过头,一双水凌凌的眸子转过来看着她。
她心里疼,那双无辜下垂的无端惹人怜爱狗狗眼总还是含着期许。
.......
傅忱无法与她对视,他撇开头,硬着声音给怀乐丢了句。滚出去,滚远点,就别再进来烦我了。
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
傅忱没看,只在压抑不住的抽噎声和渐行渐远的脚步声能听出来,她跑了。
心里好似空了一块。
一直到入夜,都是静悄悄的,雪一直飘着。
她没有再回来。
殿内的炭熄了,只剩一片冷掉的灰烬。
傅忱没什么东西收拾的,他手上拿了平日里看的赋水论。
这期间那小结巴一直没有回来,傅忱往外她常蹲的位置那地方看了一眼,随即垂眸。
殿下,准备好了。暗桩手里拿着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