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太傅一看宣纸上头洒的浓墨点,还没有干呢。
再往后看,哪里不知道付祈安知道他带的人多,搪塞不过去,干脆不搪塞,脚底抹油直接溜走了。
付祈安这辈子上战场杀敌,官场上跟人过招,都没有露过半丝怯。
现在被人逼得都爬窗了。
傅忱昏迷高热没有半点响动,付祈安逮住一旁的太医和苗疆的蛊师。
不是说他的脉象逐渐平稳了吗,到今天不醒就算了,高热是怎么回事。
铁打的身子都经不住这么持续的高热烧着。
太医和蛊师跪到在地,付祈安上脚一个个全都招呼了个遍,出出心里的气。
他气出了,愣是没有人吭声。
付祈安大刀阔斧瘫坐下来,说话说话!
蛊师和太医对视一眼,都不敢说,付祈安叫太医,你来给我交代。
太医忍着肩上被踢的疼痛,尽量让声音气不颤,回禀大人,母蛊兑了药效果极好,陛下高热不退,一直不醒,这不是身体的缘由.....
付祈安好笑,指着傅忱,他脸白得跟个死人一样,再这么烧下去,那日就不成了,你现在跟我说不是身体的缘由?
他撞鬼了!是不是还要本大人亲自去大江南北多找些驱鬼辟邪的人来,给他驱驱啊!
太医接着道,陛下不...不是撞鬼,这是心病啊,陛下心气郁结,积劳成怨,一朝兵发,微臣等能能治好陛下的外伤,却无法彻底根治,陛下的心病....无法用药物可解。
心病?是因为那女人走了?
付祈安顿了,要是私自跑的,付祈安还能把人给抓回来,索性底下的人来禀报,梁怀惔一行人不是害逗留在长京吗。
是,是心病。
一旁的蛊师也跟着冒头补了话。
所以呢?付祈安无力问天,没有别的法子了?
太医和蛊师都摇头,解铃还须系铃人。
这铃都是傅忱亲自系死,那解铃的钥匙也被他丢了,现在怎么办?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付祈安只头疼,外头的人怎么应付啊?可怜本大人这三寸不烂之舌,没在姑娘身上尝个鲜,倒是要跟一群糟老头子磨烂了!
估计卢太傅一干人还在御书房蹲守着呢,他拿不出法子,就干脆窝躲着了,等天色晚了。
那些个老臣都是成家立业的,付祈安不信他们不回去,再不回去,等用了晚膳,他就叫人去宫外逐家逐户放帖子,让他们的夫人亲自来请。
这晚膳刚刚摆上,付祈安提了一坛酒,才开酒塞。
平躺着的人忽然睁开了眼。
付祈安都不顾上酒了,见了救星奔过去,我的天王老子爷陛下,祖上烧高香求神拜的,您可真是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