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抹蹲在墙角的身影却是刚才那小二哥,想不得小二哥却好这一口,不满足他却是对不起他大半夜蹲墙角的辛苦了。
又和龙月嗯嗯啊啊地配合着演了一回。
眼见着那小二哥心满意足地下了楼,才收住。
龙月是一个不拘小节的女娃子,上床又与夜白装了同一个被窝,说既可以抱团取暖,说起悄悄话来也顺耳。
夜白由着她,大概是那女儿红喝得有点过头了。
龙月却是一句话还没有讲完整,眨眼就去会了周公。
“夜白,你不晓得,你走了这许多天,我与十哥都……”
龙月到底与椒图干了啥偷鸡摸狗的事情?却是没有讲完,就打起了呼噜。
枕上片时春梦中,行尽江南数千里。
人间之繁华都市的夜着实与众不同,长街之上隐隐有说话声,长河里隐隐有流水之声。
比起天山一入夜就万籁俱寂,半点声响也没有。这些声音就来得热闹,却并不觉得吵闹,又好似催眠曲似的,催人入得梦中来。
这梦也做得欢快,一会儿东,一会儿西,仿佛六界都走了一个遍。
最后,还是觉得这凡界的花花世界着实好玩,吃喝玩乐样样有,才真真实实过得是快活似神仙的日子。
春风向来是轻柔的,这个夜里头不晓得咋个了,居然将那窗棱给吹开了。
咣当一下,夜白梦中正在那天下第一楼吃好吃的,这一下就给惊醒了。
醒来还以为在天山夜白居里头,习惯性地朝窗外瞅了瞅。
才发现那双扇合开的小格子窗户与天山那宫墙大窗棱格子不同。
才想起这是在凡间的客栈里头,那双扇小窗此时却是被风吹开了。
身边的龙月果然如椒图所说,睡觉不是一般的不老实。
睡前还将那红缎牡丹大花被给裹得个严严实实的,这会子却是半个被角也没挨着,蜷缩着身子挤到了床沿之上。
嗳……
起身将那睡得死沉死沉的龙月给挪到了床中间,又拿了被子给盖上。
春风一缕一缕地从那开着的窗飘进来,夜白打了一个寒噤。
走到窗前,将那小窗打算合上之即。
却发现在那长河边柳条之间,隐隐有一个人影。
长河之上还零星地飘着几盏莲花灯,那人影一晃之间好似身着一袭白衣。
似曾相识,记得无名说过,他会在该出现的地方出现。
这春寒料峭的夜里,是他该出现的地方吗?
怕自己是看花了眼,又揉了揉眼睛,想看清楚一点。
却也只是揉了一下眼睛的工夫,那柳条也只是轻拂了那么一下,那人影即是真真的不见了。
这人也真是的,既要来,为何又要离开?
推开门,到了后廊之上,想要看个清楚,那柳树之下到底是有人还是没人。
长河两岸杨柳枝繁叶茂,越是想看个清楚,却是不得偿所愿。
正打算使个仙术,跃下楼去那河岸瞅个明白。
前脚还没有抬起来,隔壁门吱呀一声打开来。
这椒图怕是晚上当值习惯了,大半夜的睡不着。
夜白又将那只脚给收了回来,对着椒图怅然一笑。
“嘿嘿,睡不着,出来透透气。”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梢又往那长河岸瞅了一眼,确定那里半个人影都没得,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