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鸷放开她,眉目深深:那天遇见恶狼,你不知道躲也就算了,还挡在我身前,你挡得住吗?
殷篱醒来挨了一通骂,莫名奇妙:你不是也在坠崖之前保护了我,这样算是扯平了吗,况且我也没受伤。
听她一次次拿坠崖当挡箭牌,李鸷眼神微变,似乎在隐忍什么,下一刻,他拥住殷篱,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唇贴着她耳畔,轻声道: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够了。
呼出的热气让殷篱耳根发烫,她好像听出他话音里的疼惜,殷篱没有挣扎,只是感觉这一刻很美好,是她以前不敢奢望的。
突然,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殷篱飞快推开李鸷的怀抱,像受惊的兔子似的,李鸷一个不妨,被她推得向后一扬,画面被进来的女人尽收眼底,女人看破不说破,笑着端了一碗药走进来:我就说木小哥的娘子该醒了,不然他不会这么久都没出来,娘子,快把这药喝了吧。
妇人四十岁左右的年纪,的确叫得上李鸷一声小哥,只是殷篱不知他什么时候姓木了,扭头狐疑地看了李鸷一眼。
李鸷对妇人点了点头,把药碗接过:多谢。
妇人看男人是要亲自喂药,便不好再打扰二人,笑了笑,对二人道:有什么事就叫我,我继续晒谷子去了!
妇人是个豪爽干练的性子,来无影去无踪,眨眼之间屋里只剩下二人,李鸷端着药碗在嘴边吹了吹,用勺舀了一口,殷篱则是看着他,眼中满是审视:六哥,木小哥是怎么回事?
李鸷认真喂药:张嘴。
她便张嘴,咽下一口药之后,李鸷才道:那便是我的名字。
木什么?殷篱追问。
李鸷再次舀了一勺,这次不用他说,殷篱自己就着他勺喝了一口,药太苦了,她嫌这样一勺一勺地喝就像凌迟处死,便一手接过李鸷手中的碗,仰头全都咽了下去。
蹭了下嘴角,殷篱问:木什么?快告诉我。
李鸷道:木溱舟。
哪个溱,哪个舟?
溱潼的溱,扁舟的舟。
木溱舟殷篱在嘴里念叨一遍,好像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喜上眉梢,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兴奋。
李鸷看着她,不禁扬起唇角:这么开心?
当然,你终于告诉我你的名字了。殷篱觉得自己有些得意忘形,便收敛一些,小声道,以前我只知道唤你六哥,那是世子的称呼,不是我的。
李鸷给她顺了顺头发:你跟着喊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