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书辞抬手揉了揉隐隐发痛的额头,正要开口叫茗尘下回带松子去别处玩,可巧就见茗尘打了帘子进来,语气清平:姑娘,二姑娘的回信送来了。
茗尘的出现和话语无疑打断了魏书辞的思路,将她一下子就忘了徐承徽和陆朝暖,很快就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到了魏书琀的回信上面。
魏书辞迫不及待地从茗尘手里接过信,还不等茗尘合上隔扇就往炕上坐下一门心思的读了起来。
信上的内容大多都是关于一位叫玉蕊的通房丫鬟,她是十二岁进的忠勤伯府,起初只是负责打理花草的三等丫鬟,四年后的一天在梅园里被李三郎看上了,自此便被李三郎收了房,成为他屋里的第四位通房丫鬟。
那玉蕊本是洛阳的商贾人家出身,家道中落前也是个娇养着的小姐,原以为自己落魄前过的是比普通百姓好上百倍的日子,直到来了忠勤伯府当差,她才越发觉得自己从前的生活竟还不比府上正经主子跟前的一等丫鬟,这让玉蕊心里有了极大的落差感,也让她在心里萌生勾上府上的爷翻身当主子的想法。
玉蕊姿容上乘,又会卖弄身段,那李三郎本就孟浪,瞧见她这样的又岂会不喜欢,自收了房后便颇得李三郎的宠爱,一个月里有半数多的日子都在玉蕊的屋里宿着,把忠勤伯气个半死。
忠勤伯多次想要好好教训李三郎一番,奈何李老夫人和伯夫人都偏疼小的护着李三郎,每每只得以有大郎一人学业有成足矣来自我安慰,时间一长忠勤伯也就不大想管李三郎的事情了。
玉蕊。魏书辞在心中默念着这两个字,走到书桌上将自己的计划写在纸上,接着又不紧不慢地走到衣橱前将装着银票的小木匣取了出来,从中拿出一千两银票与信纸一并装进信封里托出宫采办的婆子夹带出去。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韦氏作为魏家主母不缺银子和面子,能做到将魏家利益放在金钱之上并不奇怪,可玉蕊的情况就就不一样了,说到底她也只是一个通房丫鬟,日后李三郎娶了正妻她能不能让正妻喝了她的妾室茶还不一定,银钱对她来说十分现实也至关重要。
忽悠加利诱,以玉蕊现在的处境来看,只要她不是真的傻,魏书辞不觉得她会拒绝。
魏书琀对着书信思量再三,为着她的终身幸福,她也只是暂时抛却礼法的束缚,叫心腹丫鬟碧尘去寻能与玉蕊搭上话的伯府下人。
次日一早碧尘就不负魏书琀所望带来了好消息,二姑娘,我打探到了一个人。咱们院里双儿的表姑与忠勤伯府的一个洒扫婆子是表姐妹,这么些年来她们两个人都没断了联系,二姑娘若是想与玉蕊见上一面,或许可以让那婆子充当个中间人。
魏书琀咬牙将心一横,吩咐碧尘去办这件事,一旦有了消息立马来回。
东宫。
魏书辞用过早膳后就披上披风往廊下的栏杆上呆坐着,虽然玉蕊答应的可能性很大,可是李三郎愿不愿意听又是另一回事,再者就算李三郎听了玉蕊的枕边风不乐意娶魏书琀了,那忠勤伯和伯夫人就能答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