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今日是休沐日, 书辞不请孤去你屋里喝杯茶吗?陆承煜眼见她转身欲走,立马就坐不住了。
以往都是魏书辞向陆承煜示好, 这还是陆承煜头一回主动求邀请的,魏书辞心中是既疑惑又惊讶,缓了好一会儿才转回身看向陆承煜道:妾请殿下去妾屋里喝杯茶可好?
陆承煜这才觉得心满意足,站起身子自己迫不及待地往外走, 掩着笑意故作高冷地道:书辞的盛情着实令人难却,孤似乎也只能答应。
太子殿下原来还有当戏精的潜质啊。魏书辞默默在心里感叹一句, 不紧不慢地迈开腿跟上他的步伐。陆承煜显然特意放慢了脚步,与魏书辞缓步并肩而行。
魏宁海回到府上,韦氏正因情况不明急得在屋里来回踱步, 听丫鬟通传说老爷回来了, 忙不迭地走到隔扇处将人迎进来, 又叫丫鬟仔细将门合上。
殿下说了什么?韦氏斟了一杯热茶双手奉给魏宁海,微皱着眉头问道。
魏宁海接过茶盏轻抿一口茶水,沉吟片刻后缓缓开口说:夫人呐, 琀姐儿这桩婚事还是暂且搁下吧, 辞姐儿可了不得,现如今是殿下上了心的人。惹了她不开心那就是惹了殿下不开心, 与东宫相比, 区区一个伯府又算得了什么。你且仔细想想, 他日辞姐儿若是诞下皇孙,那便是殿下的长子。说句大不敬的话,只要东宫屹立不倒太子殿下早晚是要继承大统的,那时辞姐儿女子的荣华富贵又岂是现在所能想象的?咱们让琀姐儿舒心就是投之以李,以辞姐儿的心性定然会报之以桃。
韦氏听了这话才觉得恍然大悟,先时他们只考虑到魏书辞是东宫里一位位分不高的妾,却不曾想过太子将来是要继承皇位的。到那候魏书辞再不济也是个嫔位她生下的孩子将来不是王爷就是公主,若是在琀姐儿的婚事上头将她得罪干净了,将来她的儿女也不可能与魏家亲近。
可忠勤伯与你同在工部、官位远在你之上不说,且这桩婚事又是我们魏家先提起的,伯爷和伯夫人只怕要因此记恨咱们魏家,往后指不定会给老爷你使绊子。韦氏瞻前顾后犯了难。
韦氏想到的问题魏宁海早在回府的路上就想到了,经过深思熟虑后魏宁海早在心里有了计算。
只见魏宁海不紧不慢地放下手中的茶盏,捋捋半长不短的胡子语气平平地道:夫人不必担忧,那李三郎是个喜欢拈花惹草的,这么些年指不定就在外头犯了什么混事。我已经派人出去打探消息,只要拿了李三郎的把柄在手里,理亏的便是他们忠勤伯家。
到底是老爷有法子。韦氏闻言将眉头舒展开来,绕到魏宁海的身后力道适中地替他揉肩。
东宫,葳蕤院。
陆承煜陪着魏书辞用完午膳后又与她往院子里的花架下坐着闲话,阳光惬意,魏书辞看着蔚蓝的天空不多时就来了些睡意,眼皮沉重。
听你父亲说你在他跟前是个不爱说话的,可孤看你非但不是不善言辞的,反倒是个伶牙俐齿的,方才在你父亲跟前说起话来半点都不露怯。
魏书辞强打着精神,努力抬起眼皮温温吞吞地回答说:父亲严厉,又不通人情,我与妹妹在家中处境尴尬,不爱与他说话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