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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聂长文和姐夫周遂的文章,他各点评了四个字:言之无物;华而不实。

    就这样,没了。

    聂长博的文章是另用了一张纸,而大哥和姐夫的文章则就在文章上写了四个潦草的字。如此区别对待,可谓狂妄又不屑。

    聂蓉看得忍不住笑起来,好像从没这样解气过。

    这样无论是父亲还是大哥他们生气,却没用任何理由来怪她,她的确是把文章给严辞了,人家看不上有什么办法?

    严辞另给长博出的选题应该就是要他按指点重新写一篇,而新写好的文章极有可能就是要被拿去墨阳书院陈夫子看的,事情到这一步,聂长博的墨阳学子身份几乎是确定了。

    聂蓉一边憋着笑,一边将三篇文章翻来覆去地看,心里说不出的开心。她不知道严辞是因为真心觉得长博写得最好,还是看在她的份上,只愿关照长博,但无论如何,心里都对他无限感激。

    她当天便让冯妈妈将信送去聂家,又写了封信,告诉父亲自己已然尽力,为此也让严辞颇为不悦,教父亲督促弟弟将文章写好。

    冯妈妈回来,告诉她正好聂长博也在家,见了点评,高兴得话都说不出来,不知怎样才好。

    聂蓉听了又高兴了一回,整个上午都笑吟吟的,正好冯妈妈回来时在路旁买了一篮早熟的枇杷,几人也吃不完,她便将枇杷去皮洗好,又另摘了些枇杷叶,熬了半天,做出一罐子枇杷露,准备等严辞回来了让他试试,若是喜欢,就带去御史台,润喉镇咳。

    刚一准备好,老夫人那边来人,让她过去问话。

    聂蓉心里意外,不知道老夫人能找自己问什么话,但这个时间突然要问话,着实不像是什么好事。

    跟着老夫人身边的周妈妈往慧音斋走时,她不由自主想起了严辞,随后她就意识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竟觉得严辞是这府上她唯一的靠山,好像比起老夫人她们来,还是严辞更安全。

    可是他不在,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回来。

    到慧音斋,老夫人已在屋内明间内等着她,屋内除了她身旁的贴身大丫鬟,一个人也没有,待那妈妈将她领进去,老夫人便下令关门。

    房门骤然关上,将午后的阳光挡在室外,房中顿时暗下来,朦胧一片,老夫人的脸半掩映在了阴暗里,越发显得肃穆可怕。

    跪下。老夫人在堂下厉声开口。

    聂蓉知道自己的预感果然没错,依言跪下来。

    明间地上由石砖铺就,冰冷坚硬,硌得两膝生疼,仿佛撞在石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