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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脸上泛起一丝轻笑,说道:你那时很好哄骗,马上就同意了,我就取下了你的丝带,接在一起,当裤绳绑住了裤子。你显然并不知道我在做什么,还探头过来看,我因为窘迫,斥责了你几句,大概语气也不太好,所以你会将我记成坏人。还没将衣服整理好,你家奶娘就来找你了,匆匆将你抱走。我后来衣冠整齐从树林出来,见到你和你娘一同乘上挂了聂字样的马车,京中聂姓不多,你又是襄阳口音,随便一留意,便能知道你的身份。

    所以当你爹找人打点,托了关系探听我的婚事时,我便知道那就是你。七岁时的你便是个粉雕玉琢的美人胚子,又娇憨可爱,我知道这女孩长大了也不会差,也以为,当日安阳侯府进寺礼佛人人皆知,我又年少成名,你一定是对我心存爱慕,留恋至今。所以当听闻有人嘲笑你爹不自量力时,我不忍见你受此嘲弄,就让我爹答应了这婚事。

    他看着她道:后面的事,你大概能猜到,你之于我,就是缘分早定的未婚妻子,我到你家中送节礼,见你长大后的真容,也惊叹世间竟有这样既清纯温婉,又柔媚动人的女子,所以,我自然不会想到你根本就不认识我,也不会想到一年后,你真正想嫁的是沈知仪,而不是我。

    聂蓉垂着头,久久未语。

    这里面的因由,其实早在看到娘亲手上那两条丝带时她就大约猜到了,如今听他亲口说出来,心中不知是喜悦还是酸涩,若是早知道这些

    不,早知道又怎么样,他们的结果还是一样,倒不如一直不知道。

    她徐徐开口道:侯爷星夜至此,便是为了说这些吗?

    他眸中一暗,看着她道:我以为你会在乎。

    我在乎又怎样,不在乎又怎样?都是前尘往事。她回答。

    他似乎要说什么,却是欲言又止,最终低声道:今日过来找你,确实有欠考虑,做得冲动,只是,我不想最后我离

    顿了顿,他才继续道:最后我们离开,分道扬镳,你都不知道我的心意,而我,也确实想知道你在与我做夫妻时,是对我只有怨恨,还是也有几分在意。

    她凉声道:既然已经分道扬镳,知道这些又有什么用?不是好好过自己以后的日子才是正道吗?

    她不明白,为什么他只说以前,不说未来,没有未来的以前,提来又有什么用?

    她这一问后,他一时无言,似乎也同意分道扬镳这个事实,陷入了沉默。

    而她的心终于再一次冷却,却也忍不住问:如果,你曾对我有过真心,那为什么连娶你表妹做平妻都不愿意,要那样折辱我?你明知道她处处强过我,也深得你母亲喜爱,与她同侍一夫,我这辈子便矮她一头,所谓平妻,并不平。但哪怕如此,你也仍不满足,还要提那诸多要求,要将她为妻我为妾的位分做实一样,现在你又来说这些话,你不觉得可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