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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不曾投入太多,就不会痛苦,但夜里独自抱着被角,想起他之前待自己种种,竟会忍不住红了眼眶。

    三日后,裴妍跟宁宸澜启程去西北。

    看见院子里好几大箱行礼都是给她置办的东西,裴妍心里隐约明白,他大概现在还不会放手。

    往西北去的车队一共百来号人,裴妍坐车,宁宸澜则骑马带队走在前头。

    除了吃饭和投宿时,他会过来关切问几句话,其余时间两人并无什么交集。

    迟钝如钟珏都能感觉到他们之间正在闹矛盾,某天趁吃饭时,忍不住问了裴妍:你跟殿下是不是吵架了。

    话音刚落,一旁宁宸澜眼风冷冷扫来,钟珏脖颈上一凉,打了个哆嗦急忙避开。

    以宁宸澜雷厉风行的作风,往常从京都汪往西北最多走半个月,这次他似乎刻意放慢了,抵达时已到了十二月末。

    到王府后,全福请示宸王,要将裴妍安置在哪个院子。

    宁宸澜不悦看他一眼:自然是住主院。

    全福松了口气,才刚喜上眉梢,就又听他道:把旁边的竹苑收拾出来,给本王住。

    他心里是打定了主意,在成亲之前再不逾矩。

    即便只是掩耳盗铃,只要她高兴又有何不可。

    裴妍从踏进王府的那一刻起,就被下人们当菩萨供着,白天全福给她活动安排得满满当当,没有时间无聊,只到晚上心情就会变得低落下来。

    西北大漠风光固然豪迈绚丽,却让她心中更浮现出浓浓的思想之情。

    让她不安的还有宁宸澜的态度,自从那日她把话挑明后,他便明显冷淡了很多。

    而且他每天都很忙,有时一连几天不回府,偶尔过来一次,两人也难得说上几句话。

    裴妍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按说宁宸澜不再逼迫她,应该感到开心才是。

    可总觉得心中空落落的,仿佛缺了一块。

    这天夜里她做了个梦,梦里又回到了檀院,被封闭在那一处狭小空间,冷寂而沉闷。。

    后半夜睡得极不安稳,睁开眼,竟看见宁宸澜坐在床头。

    他目光似有些躲闪,接着猛然站起,转身就往外走去。

    裴妍抱着被子坐起,呆呆盯着他背影,怀疑这还是在梦里。

    忽然他顿住脚步,折返回来轻轻抱了抱她,同时在她耳边轻哄:小妍可有比从前多喜欢本王一些。

    裴妍想也不想,双臂圈住他得腰,哽咽着点头。

    怎么了?他蹙眉,推开她,低头仔细看裴妍的表情。

    月华从窗户口倾泻而入,照在她莹白面上,神情委屈到不行。

    宁宸澜用指腹给她拭泪,语调冷沉:可是白天他们伺候得不尽心。

    裴妍摇头,攥住他衣袖,依依不舍的情绪充斥心间。

    担心他马上又要走,却又说不出口挽留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