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竹点头,好,你说的对,荒谬!可我一直有个疑问,云飞白也好,梁颂华也好,他们为何要行刺?是为了图财还是为了害命,是有人威逼胁迫,还是受人蛊惑教唆?
周珩微微眯起眼睛,看着覃竹因激动而变得通红的脸,他轻抬下巴,指向梁颂华,说的好,你正可以问问她?
覃竹于是转身去看梁颂华。颂华,你说。是为了什么?
梁颂华静静站了片刻,周大人。原因,想来云飞白已对你说过了。今日我束手就擒,为的是在您面前再说一次。只因为我们都知道,若不是将自己放在如此绝境,没有人相信我们说的话,我们冤情永世不得昭雪。
舍生取义,甘愿一死,他们认了。
你说。周珩不动声色的看着她。
小女子梁颂华,状告八年前,长安镇东南祈村屠村一案,全村一百零九口村民被杀,不是海匪所为,是官兵所为。
覃竹有些茫然,祈村?是原来的七安村么?
梁颂华点头:是。
周珩森然道:这番话,云飞白已经说过了,可他并无证据,你有证据?
我就是证据。梁颂华扯开自己左肩衣衫,转过身去,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一条扭曲的疤痕从她肩头向下延伸,几乎贯穿脊背。
我就是祈村案的生还者,我爹是村中的教书先生,官兵来时,他让我跟着村中妇孺躲在祠堂,他跟着村长去与官军交涉。还未说上两句,就被一刀毙命。村中的男子与官兵动起手来,皆被杀了。后来他们闯入祠堂
梁颂华把衣服整好,回身看着周珩,眼中有泪,我侥幸活了下来,亲眼看着他们将村民的尸体脱去衣服,换上海寇的服饰,当作被剿灭的贼人带走了,年纪小的充不得数,尸体都被扔进了海里。
覃竹听的头皮发麻,手脚冰凉,转头去看周珩。
周珩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目光沉沉的盯着梁颂华,我问得是你行刺王驾之罪,与祈村案并无关联,抓了你,冤么?他又去看覃竹,再次问道:冤么?
覃竹自然明白周珩所说的道理,一码归一码,刺杀王驾,罪无可恕,抓了她其实并不冤。可她不能这么说,情急之下,她一把拉住周珩的袖子,口中喊道:冤枉啊。
嗓门大了些,后院的孩子们已经听到消息,一个个跑了出来,探出小脑袋往这边走张望。
周珩让覃竹这一嗓喊得有些下不来台。脸色就阴沉下来,哪里冤枉?
覃竹咽了口吐沫,那个
她心思百转的编着话糊弄周珩,这件事,事出有因,她是原告,是证人,她有冤情,是无奈之举。周珩不想跟她胡搅蛮缠,一个闪身,飞快的抽出袖子,让覃竹险些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