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周珩很无语,被这位江湖草莽气得肋条骨生疼。
两个人看着空旷的海滩海面,各自想着心事。
极远处,几盏灯笼在海滩上晃动,是潘季良带着的官军在礁石上搜索,他们越走越远,显然并无收获。水面上几个渔帮的汉子露出头来,对着覃何衣所在的方向摆了摆手,看来海水退潮带走了尸体,他们在水下搜寻半天还未有结果。
覃何衣对他们做了个手势,示意小心,再下去搜一遍,几个人换了口气,又扎了下去。
四下里就又只剩下他们两人,周珩仿若不经意的问:在澶州,只有蒋天南有此能量么?可还有别人?
覃何衣犹豫着,要说有,也有一个,可这人不涉官场。他心里有些不舒服。
在澶州,除了蒋天南能只手遮天,还有个号称澶州王的家族,便是澶州袁家。人都说在澶州要做大事,通常都是袁家出银子,渔帮出人头。这一次官银丢失,袁家捐了五万两银子,覃何衣从心里往外很是承情。
袁家上一代家主袁老太爷,跟渔帮前帮主覃渡是八拜之交。这一代家主袁文清与渔帮的交情也不错,尤其覃竹自小在袁家养大,与袁家兄妹感情甚笃。甚至于覃何衣也知道,袁文清多年来一直对覃竹有些非同寻常的关怀。
覃何衣想了再三,还是说了出来。周大人,若说能让澶州官场上上下下都信服,又能制衡各方各面,除了蒋天南,就是袁文清。蒋天南靠的是手中兵权,袁文清靠的是袁家在本地百年经营和京城里的镇南侯袁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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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主,找到了!
水面上沸腾起来,几个渔帮汉子拖上来具尸体,肩头还插着周珩的短剑,正是被覃竹所伤,又被周珩扭断脖子的刺客。
此人约莫三十多岁,头上带着分水鱼皮帽,身上穿着鱼皮水靠,除了一身衣服,浑身上下再没有任何物品能证明其身份。周珩有些失望。
覃何衣却道:这身水靠可不是谁都能有的。
哦?怎么说?周珩问。
这东西光滑保暖,只有需要经常潜入深海的人才会穿,可以让人游得更快,潜得更深。若是我们渔帮兄弟下水,大多光着也就罢了。覃何衣笑了笑。水靠在东南海,通常只有两种人会穿。
周珩问皱起了眉头。你是说水军?
水军中的探子往往需要潜入水底侦查敌情,或是凿穿敌军得船底,与己方战船配合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