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堂主的胖脸黑的如同锅底,那姓周的反水了,你可别再信他忽悠你。要我说你就先去分舵躲一躲,这里我带人抵着,你放心,法不责众,你走了,他们拿咱们也没法子。
覃何衣没说话,却看了看覃竹,阿竹,你怎么看?
覃竹的心里油烹一般,周珩为何忽然改了主意。难道真的如同陈堂主所说,他靠不住,是个白眼狼?
可她记忆中的周珩,虽然时而有些无赖,可在澶州、在长安镇,在七安村与她告别时,一言一行都那样真诚。他忽然改了主意也有可能是另有目的。
但看着覃何衣平静的脸,听着身边渔帮弟子们的激愤,覃竹又犹豫了。
大奸似忠,周珩给她讲过朝廷中的诡秘算计,他能在朝中如鱼得水,成为皇帝的心腹,会是那么真诚的人么?
覃竹说不出话来,覃何衣见她脸上神色一变再变,也不再多问。阿竹,我去了,你自己保重。
哥!覃竹鼻子一酸,她不想让哥哥看到软弱之态,扭过头去。
不行,帮主,你不能跟他们去。陈堂主吼道。连潘季良都没了信心:覃帮主,你想一想,你那日对周大人说了什么,可今日来拿你的是蒋都督的人,你这
覃竹忍住泪水,轻声问:哥,你还是信他么?
覃何衣一笑,也就三份信吧。
哥
阿竹,你还不了解你哥,有三分已经不错了,我愿意赌一把。覃何衣坦然一笑。
那天晚上,你把他从海里捞上来,我就跟周珩谈了一番。那家伙可真是不招我喜欢,做什么事都要十拿九稳,一点子头绪他能想出来一百个枝节。不过后来我又想,人家站得高,看得远,不像咱们只能看到眼前这一分一块。
可他的确骗了我们。他的话还能信么?
覃何衣无奈道:我只信他三分,可我也愿意赌一把,谁让咱们没别的法子呢。我若逃了,可能他们对渔帮法不责众,可我们想做的哪件事,就再也做不成了。
覃竹沉默,是,他们盗走官银,真正想做的是扳到澶州城的赃官。
帮主。陈堂主咬了咬牙。若是那姓周的真的敢反水害你,咱们渔帮跟他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