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那信上的字迹与宫中存有的他们从前的字迹别无二致。
徐思婉冷声:“这不可能!”
三人不由看她,下一瞬,刑部尚书猛然意识到什么,神情间划过一缕慌张:“贵妃娘娘?”
两人目光相触,刑部尚书心中愈发有了眉目,忙道:“臣再看看,或许……”
“不必了。”皇帝断声,徐思婉看过去,他面色铁青,顿了一顿,摆手,“退下吧。今日之事,不许透出半个字,否则朕夷你们九族。”
“……臣遵旨!”三人忙应,不敢再多逗留,低眉敛目地向外退去。
殿中的死寂一分分蔓延,皇帝靠向椅背,久久不言。徐思婉淡看着他,他面色清冷,好似忽而变得很疲惫,一股难言的情绪在面上挥之不去,若仔细分辨,其中大约是失望占了大半。
满座嫔妃也无一人敢说话,就连平日最不会看人眼色的几个此时也维持了恰到好处的安静。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皇帝终于开口:“倩贵妃。”
他不再叫她阿婉了。
他抬眸看向她:“朕想听你一个解释。”
若换做旁的嫔妃,此时或该离席下拜鸣冤。徐思婉强撑着一口气,仍四平八稳地坐着,目光平静如水:“有人在暗中周密谋划、苦心栽赃,臣妾百口莫辩。但这其中得凡有一个字是臣妾写的,臣妾全家便不得好死。再者,臣妾倒想问问皇后娘娘……”
她语中一顿,目光从皇帝面上移开,看向皇帝,倏尔多出几许冷厉:“太后在世时,宫中众妃皆为太后抄经供去佛堂。臣妾曾发现供去的经卷少了些,询问之下,宫人只说是被皇后娘娘取去奉与太后、亦或焚于佛前,敢问娘娘,当真如此么?”
她终于还是说了此事。
此事已全然无处追查,说出来也并不能反手击溃皇后,只为动摇皇帝的心思。
但皇后也从容不迫:“倩贵妃,你便是再想泼本宫脏水,也要分时候。本宫记得姐妹们一起为太后抄经,原是在你入冷宫之前。那时贵妃你还是知礼的,本宫与你之间也并无不快,你总不能说本宫从那时起就已蓄意要栽赃于你。本宫身为六宫之主,担不起这样不容妃妾的恶名。”
徐思婉颜色不改:“有无不快,皇后娘娘自己心里有数,何必在这里粉饰太平?难不成非要臣妾将从前的万般隐忍都说出来,将娘娘的刻薄摆给陛下看?”
皇后笑意沉静:“倩贵妃伶牙俐齿,自能将白的说成黑的,本宫无意与你在嘴皮子功夫上一较高下。只是这字迹已由刑部三位大人一同验过,他们都已为官多年,资历不浅。倩贵妃若自问清白,就该给陛下一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