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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夺凤印 荔箫 1032 字 6个月前

——她气得吐血了,真漂亮。唐榆死前也曾有过,每一声咳嗽都有血点呛出来。

    做完了这惊天动地的一场,徐思婉就回了霜华宫,屏退旁人,独自进了唐榆的卧房。

    若从他入诏狱开始算起,他其实已离开很久了,但她一直没让人动他的房间,每日只有底下的小宦官进来简单清扫,也就是做做擦擦桌子扫扫床一类的事情,其余的一应物件都还保持着原貌。

    因为她一直心存侥幸地相信,他或许还能回来。

    可他终是回不来了。

    她缓缓地环顾四周,便看到桌上摊着的书还没看完,书旁还有几页纸,草草地写了些什么,应是读书时记下的。

    原来他读书时是这个样子。并非潦草地打发时间,而是认真在读,就像许多读书人那样,会去斟酌思索。

    她于是忍不住地想,若是唐家还在该多好呢?那样在他这个年纪,应该正忙于科举,亦或已然考取了功名,这会儿正外放做官吧。

    倘是那样,他们应该也会认识。因为他的父亲是她祖父的门生,他们之间总会有走动的,那大约就是青梅竹马的情分,他便不用妒忌卫川了。

    接着,她又注意到他放在案头的九连环。

    那副九连环在他身边已很久了,许多地方都在一次次地拆解过程中被磨出了痕迹,亦或变得锈迹斑斑。徐思婉沉吟了良久,将它拿起来,收进腰间的荷包中。继而转过身,满处找水。

    他案头放着砚台,砚台里的墨经了这么多日已经干了。她想将它们再释开,想写些东西给他。虽然还没想好写些什么,倒不妨碍先调好墨。

    她就这样在他房里待了很久,漫无目的的味道。她将每一个角落都看遍了,用那些墨胡乱写了很多东西,又扔进炭盆尽数烧了。

    厚厚的一沓纸,烧也要烧上一阵子。她蹲在炭盆前凝望着火苗,暗想自己现下应该接受了,接受她再也不会回来。然而下一瞬她被飘开的烟雾呛到,习惯性地就想说:太呛了,唐榆,开窗通一通风。

    她便又意识到,她根本没适应他的离开。

    不知不觉间,阳光已然西斜。徐思婉一整日没用膳,却也不觉得饿,花晨来问了几次都被她敷衍了过去。

    她烧完了写的那些东西,就坐回了桌前,无所事事地摆弄那副九连环。但这东西她是不大会玩的,折腾半天也解不下来一个,倒惹得自己心头生恼。

    这般又过去不知多久,外头响起迟疑的一唤:“姐姐?”

    徐思婉抬眸,思嫣立在门边。

    自从思嫣带发修行以来,她们姐妹就没再见过。现下冷不丁地见了,都有点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