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观月气得心口发疼,一把拽来榻上的木枕,向那侍女腿边砸去。谁知那侍女好像会些功夫,很轻巧地就躲了过去。
她望了秦观月一眼,端着空托盘行了个礼:奴先告退了。
侍女带上了门,似乎连同秦观月的最后一点期望都被掩于门后。
顾珩站在正厅等候,侍女端着托盘出来时,他扫了一眼。
不肯吃?
侍女点了点头。
知道了,你退下吧。顾珩面无表情,也丝毫没有回身去屋里哄秦观月的意思。
就这样过了一夜,第二日侍女送早膳去,发现昨夜的晚膳仍然摆在桌上不曾动过。侍女看了眼躺在榻上的秦观月,发现她面色苍白,模样虚弱。
那迷药药劲大,本来也会伤损体力,秦观月这样一直不肯进食,终归对身体无益。
顾珩将笔放在砚台上,推开清平观的暗门,走进了暗道。
秦观月显然听见了开门声,却佯装未闻,依旧背对着顾珩躺在榻上,将身子蜷了起来。
顾珩走向桌旁,睨了眼她的背影:为什么不吃?
秦观月不理他。
顾珩皱了皱眉:你确定要这样吗?
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秦观月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不悦,似乎还有些隐隐的威胁。
她不知怎得浑身一颤,虽然不满,但还是不敢再沉默:这些饭菜都不合我的胃口,若是能把墨隐找来为我做一道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顾珩打断。
月娘,不要挑衅我的耐心。
秦观月又急又恼地坐了起来,转过身便看见顾珩端着碗清粥坐在她的榻前。
我不想吃。她皱了皱眉,软下了语气,眼眶通红地望着顾珩。
顾珩没有说话,只是将盛了粥的勺子递到秦观月嘴边。
冰凉的瓷勺紧紧贴着她的唇瓣,一如顾珩要她那般取悦他之时的强势。
秦观月眼底已浸满了泪,湿漉漉地泛着点点水光,但这招式似乎对顾珩已不管用了。
他只是保持那个喂饭的姿势不动,静静地看着她。
秦观月最终不得不妥协,她不值得为了他饿坏自己的身子。毕竟多活一天,就多一天逃出这里的希望。
她张开嘴,任由顾珩将那枚冰凉的瓷勺喂进她的嘴里。
白粥用文火熬了些时候,完全激发出梗米的香气。秦观月久未进食,舌尖乍一尝到食物,连这碗白粥都有了鲜美的滋味。
她只是囫囵咀嚼了几口,就将那白粥咽了下去。
若是不吃还好,尝了这一口白粥,勾起了她肚子里的馋虫。但面子上又过不去,她只能眼巴巴地望向顾珩手中的那碗粥,等待着他再侍奉进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