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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罢了,这只拂林犬,大抵是跟他八字相克。

    往后还是离远些好。

    殿中,顾祯正端坐上首批阅公文,因其余朝臣未来,燕王便安静坐在下首,从内侍手中接过茶盏,轻抿了两口。

    一抬眸,却瞧见皇帝右手似有伤口。纵深不宽不窄,从虎口处一直向上蔓延,再深的地方,他就看不到了。

    燕王关切问:“皇兄这是怎么了?”

    顾祯动作微顿,垂目看了那伤口一眼,淡声道:“前日练剑被划伤了一道,没什么大碍。”

    他习武多年,大大小小的伤口数不胜数,在漠北时更是被一箭贯穿了手臂,遑论这种小伤,根本不值当他放在心上。

    “虽只是道划伤,倘若处理不好,却也并非小事。皇兄万金之躯,岂可不重视自个的身子?”燕王温声劝了一句,又笑道,“臣弟前两日还听人说,近来京中风行的,都是那皮肤光洁无暇的郎君。”

    京中风行?

    顾祯从燕王身上收回视线,对此嗤之以鼻。

    他堂堂天子,什么时候需要去趋合这京中风行的事物了?

    垂目时正巧扫过虎口上的伤势,顾祯面容划过一丝不自在,片刻后,淡声道:“宣太医。”

    太医到时,一众近臣恰巧也到了,那太医便在偏殿候了许久,待众臣一一退去后,才进了内殿诊治。

    那太医曾也随过军,见惯了这样的伤口,便也不觉得有什么,连眉毛都没抬一下。

    瞧过以后,却还是郑重道:“陛下这伤势,倘若再深上一分,便该要见骨了。”

    顾祯应了声,不以为意。

    “这伤势瞧着不严重,倘若没处理好,后续真就发作起来,绝非陛下所想这般简单。”那太医见他似是没听进去,忍不住叹道,“臣随军时,曾见过不少将领不拿这般的伤势当回事,后来那手,却怎么都拿不了刀剑了。”

    顾祯听得有些烦了,抬目扫了他一眼:“既这般严重,你还不快上药,有这闲心说话?”

    太医心头一跳,不敢再多言,先将那伤口清洗过,又从药箱里头将金疮药取了出来,替帝王上药。

    见他不似先前那般聒噪,顾祯便随口问了几句太医署近来的事。

    那太医示意皇帝将衣袖挽起,伤口已蔓延至手臂中央,他一面凝目往中间倒药粉,一面回道:“旁的倒没什么大事,只是皇后娘娘昨儿病了。”

    病了?她怎么会病了?刚刚还在好端端的放风筝,转眼就病了?

    “皇后病了?”顾祯眉眼微微沉了些许,心口忽的闪过一抹慌乱,手掌下意识收紧。

    “诶诶诶!陛下快松手!一会儿血又要流出来了!”太医慌得不行,差点儿亲自上手制止他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