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人,心尖像被针扎过一样,细密尖锐地疼,逐渐弥漫至周身。
见,还是不见?
脑海中忽而浮现出她憔悴的脸,顾祯定了定心神,眺望过远处轻松,淡声道:“宣。”
林南均入内时,便见得帝王立在廊下,双目沉沉地盯着自个。
以为是自个出了什么错漏,惹着了皇帝,林南均双腿一软,差点被吓趴在地上,立马颤着身子行礼:“陛下万安。”
压抑住心头的烦乱,顾祯垂首望向林南均,沉声问:“皇后如何了?”
林南均来紫宸殿便是为着此事,闻言神色一凛,恭声道:“娘娘起身时就退了热,今早又服了一剂药,气色好了许多。再观望两日,若是未再次加重,便可慢慢养好了。”
还要慢慢养好?
顾祯神思微顿。他自幼身体康健,极少染病,便是真染了病症,恐是在药效发作以前便能好全。
可皇后却不行,她身子弱成这样,还得慢慢调养才能好全。
“既如此,那你且去椒房殿候着,好生照料,万不可再出什么差池。”凝神想了许久,顾祯终是启唇吩咐了句。
林南均这几日都有些晕乎。
外界都传陛下不在意皇后,甚至有隐隐有流言提及,陛下动了废后的心思。然瞧陛下这两日的架势,哪像是不在乎的样?
怀揣着满腹心事,他低下头行礼:“臣告退。”
顾祯未置一词,只是抬目瞧着远处流云,也不知过了多久,脚边又传来两声犬吠时,他才堪堪回过了神,手指微微蜷了两下:“去取些补品来,给皇后送去。”
吴茂领命正要去往库房,却又听帝王喃喃问:“她真就这么绝情么?”
昨夜寝殿内唯有帝后二人,吴茂并不清楚殿内究竟发生了什么,霎时间,他恨不能找个缝让自己钻进去。
小心翼翼地抬首觑了眼皇帝,见他眸光沉沉,并未言语,似乎没有叫他答话的迹象,吴茂稍稍松了口气,悄无声息的去了库房。
顾祯心头堵得慌。
他不信,他不信往日温柔乖巧、连说话都未曾高声过的皇后,真会这么绝情。
他拼了命的对自己说,皇后一定是说说而已,可这些话,终究连自己都骗不过。
大掌逐渐收拢成拳,青筋倏地暴起,道道分明的列在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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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郊。
少女们都坐在绮罗围成的帐幔中饮茶谈笑,远远瞧见那道高髻罗裙的身影,崔念涵便急切地迎了出来。
她向来与那临川长公主要好,近来又是格外的谄媚,众人早已见怪不怪,也没人去抢她的位置。
待那着碧罗裙的少女下马后,崔念涵脸上带着笑唤:“公主,咱们一会儿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