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蔓草见了,撒着娇的求她编一个,她今日心情尚可,未曾拒绝不说,还又在上头加了些花样,而后就是云竹也有些腼腆的要了一个。
两人戴着这个五色丝线链子,跑到殿中炫耀了一圈,惹得殿中小宫娥们艳羡不已,待用过了朝食后,竟都围了上来,求着她编一个出来。
“娘娘,你都给蔓草和云竹姐姐编了,也给我们编一个吧?”一个绿裙双环髻的小宫娥两手挽着她的胳膊,嘟着嘴,轻轻晃着。
赵懿懿靠在贵妃榻上,哼笑道:“你们这么多人,一会儿我编得不好看了,倘若你们嫌弃上,那可怎么好呢?”
那绿裙宫娥笑道:“那娘娘只给我一个人编就好了,好不好呀?”
此言一出,惹得众人纷纷怒目而视,恼道:“你也太坏了!”又齐齐看向赵懿懿,“娘娘多虑,只要是娘娘编的,又怎会不好呢?”
一群人围在身侧,叽叽喳喳闹嚷许久,叫赵懿懿没了点儿安生的时候。
只那一瞬间,她竟是想起了端端,心下一软,她无奈应道:“成,都拿过来罢,一会儿就算不好看了,可不许取下来。”
众人都道不会,那绿裙宫娥道:“这五色丝线用以辟邪,若是娘娘编出来的,那就再好不过。”
她编织丝线的速度很快,一会儿工夫,一个小手链便戴在了那绿衣宫娥手腕上。
正编织着,身侧忽而静了下来,原本正在说笑的宫娥们突然哑了声,像是被什么捂住了嘴。来不及有所反应,她便见得眼前一暗,再一抬眸,便是一道高大身影立在身前。
赵懿懿微一怔神,旋即要起身:“陛下……”
尚未穿上绣鞋,便被顾祯给按在了榻上:“免礼。”
顾祯在一旁坐了下来,手中端着一天青釉杯盏,温声问她:“今日可用过雄黄酒了?”
赵懿懿一边歪着身子编丝线,一边应道:“还没呢。”
“朕也还没有。”顾祯笑了笑,眉眼中蕴着光,“既如此,等会朕与你一同用可好?”
赵懿懿淡淡应了,继续与那丝线较劲。
因着快要到端阳,她前段时日就已经开始研究,怎样编这五色丝线最是好看,研究出了许多不同的法子,也渐渐地上了瘾。
每日不编上几条,都觉得少了点什么。
因此,这些个小宫娥的请求,与她来说,倒也不算什么。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赵懿懿也有一搭没一搭地编着丝线,直至最后一条编完,那太阳已然高悬空中,浓烈的光也毫无保留的洒了进来。
照在身上,怪热的。
突然空了下来,赵懿懿稍稍揉了揉手腕,歪在榻上,看着顾祯坐在自个身前,竟是怔怔地望着自己。
她抿了抿唇,不禁问道:“陛下这是怎么了?”
顾祯深深看过她一眼,继而笑道:“皇后连宫娥的丝线都给编了,可吝啬与朕编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