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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出她情绪有些低落,顾祯神色愈发的温和,放缓了声音说:“朕要是不知道,你岂不是被人白白欺负了去?”

    赵懿懿抿了抿唇瓣,将头别到一旁,看着街对面屋檐上的积雪,眼眶微微发涩,神色微有些落寞:“今日父亲说我冷心冷清,你总该听着了。”

    顾祯被她给气得一噎,咬牙道:“你就这般想朕?还是懿懿觉得,朕要是将他的那些话上了心?”他只觉得脑仁疼,缓了片刻才消下去,眉宇却仍是紧蹙着,“朕过来是为了谁,你当真不知么?”

    赵懿懿微微垂目,盯着脚边一块青砖。

    那声音入耳,她仍旧半扶着那廊柱,面露怔然之色。

    他所说的,怎么会不知呢。

    可真是因为知道,才会惶恐担忧,会心下难安,会生出畏惧退缩之意。

    “罢了。”看着她那生了些怯的模样,顾祯也跟着心下一软,无奈道,“从前你的事从未同朕说过,朕也未主动问过,后来朕便想着,要知晓你家中近况,专程找人打听了,这才听闻了这些个事。”

    赵辰亦是在此时出来,脸上带着些冷意,朝俩人行了礼。

    “阿姐,我是告假出来的,还得回国子监去。”他叉手欠了欠身子,恭声说了句。

    赵懿懿道了声好:“你快去吧,别叫夫子等着。”

    赵辰也未多言,拧着眉头点点头,随即上了那匹雪白的骏马。

    长兄是侯府世子、赵家冢子,注定要继承父亲身份,自然重要万分。而二姐姐是母亲收养而来,一直知道自己的身份,比别人更谨小慎微,也没那么需要父亲的疼宠。

    至于底下的庶出弟妹们,从未得到过的东西,便不会多加思念。

    在父亲心里,阿姐的前边是左连枝,而他的前边,则是赵舜年,都有个能与之比对的人。比起家中其余孩子,在父亲偏心一事上,也只有阿姐能与他感同身受。

    旁人理解不了,或是敷衍了事的东西,只有在阿姐跟前,才能稍稍得些安慰。

    见他外衣单薄,赵懿懿蹙眉道:“穿这样少出来,你怎么还敢骑马的?”

    赵辰笑了笑,一挥手中马鞭,脸上神色灿烂:“我倒不觉得冷。阿姐放心好了,要是真冷了,会记得加衣的。”

    今日出了太阳,赵懿懿在廊下立了片刻,继而被顾祯轻轻握住了手腕:“嘴里说是小事不在意,还气成这样呢?走,朕带你出城跑一会马。”

    再抬眼一看,才发觉眼前根本没有车。

    也只有一匹马。

    顾祯先上了马,她立在边上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