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朕不好。”他又压低了声音道歉,软下声音哄道,“以后,朕都让你欺负回来,你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
赵懿懿却只是瞪他,杏眸里仍是夹杂了几分委屈。
原以为都是过往旧事,提起来也就只是因为回忆,可这会儿说着说着,情绪便轻而易举地涌了上来。
“过完上元,你阿兄便要启程外放。你父亲那朕已安排好,待他服完徒刑便去给徐氏守墓。至于别的,你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他握了那只柔夷,温声道,“不用担心旁的事,一切都有朕呢。”
赵懿懿神色一怔,猛然想起了今日庐江太妃的事儿,她前脚刚将人给送了回去,甚至在大庭广众下连下了数回庐江太妃的面子,几乎是明着骂对方无德。
紧跟着,他后脚就将庐江郡王降为郡公。
这样年纪的孀妇,又是大楚宗室的人,总是将给她依靠的长子看得极其重要的。
这一遭,无疑是将庐江太妃的根给残了一块。打蛇需得七寸,他挑了个最狠的法子,莫说只是一场筵席,对方以后在京中,恐怕也难抬起头来。
“今日,多谢陛下。”她抿着唇,终是不情不愿地道了声谢。
顾祯大掌轻轻抚触了下她的肩头,声音低沉:“你我夫妻,何必说这些话。”
自窗外拂来一道猛烈的风,将灯烛毫无遗漏的尽数吹灭。
寝殿倏地一暗,赵懿懿下意识瑟缩了下身子,却猝不及防地撞在了他怀里。
俩人紧紧贴合着,之间再没有任何缝隙。
一边是无尽的黑暗,一边是他炽热的胸膛,选哪一个,都不是个绝佳的答案。她只能尽力维持着现状,弓起身子逃开些。
“太暗了,你去将灯点了吧?”这样漆黑的夜晚,赵懿懿不敢过去点灯,只能让他去。
身上禁锢松开些许,还未等那几盏灯重新亮起,猝不及防间,身子突然腾空而起,在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赵懿懿已然平稳地坐在了妆台上。
俩人得以平视,然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赵懿懿神色一怔,抵着他坚硬的胸膛道:“你刚才说任我欺负的。”
“嗯。”顾祯点了点头,眼中突然带了些兴味,问她,“懿懿想怎么欺负朕?”
她这样软,会欺负人吗?
赵懿懿道:“那你先替我将鞋袜褪了。”
顾祯先是一愣,随后道了声好。
俯下身子后,他先是摸索着褪了那一双绣鞋,而后再是柔软如云的足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