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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此时,在秦晚妆面前,他却不敢笑了。

    他偏过头,声音压低,想让自己看起来尽可能像个正常人:“无碍。”

    鹤声隐忍的场景落在秦晚妆眼里却换了意义,秦晚妆只觉得眼前有一只独自舔舐伤口的小狼,常年独居,孤孤单单,偶然愿意伸出爪子,却因为习惯了拖着流血的躯壳回巢穴,只能弱弱收回爪子,难过地呜咽。

    秦晚妆心疼死了。

    谁欺负漂亮哥哥?

    阿兄说了,欺负人是不对的。

    所以欺负漂亮哥哥的都是坏人。

    秦晚妆生气了,当她目光一扫,扫过七步开外的章林时,心里的悲愤再也压抑不住:“他是坏人!”

    灰扑扑的小手抓上弯刀,她猛地一甩,弯刀砸上章林的大腿,剧烈的钝痛在腿上迸发,章林咬牙压抑住痛呼。

    秦晚妆蹭地一下站起来,怒气冲冲地往前走,身边的空虚让鹤声极大地惶恐起来,他以为是自己做了什么让秦晚妆生气的事,脑海空白,猛地抓住小团子的裙摆,之后又迅速放开。

    他扯了扯唇角,轻轻握住自己的手腕,声音很低:“疼。”

    “能不能别走。”他说。

    秦晚妆心都化了,恶狠狠瞪了章林一眼,又坐回去帮漂亮哥哥看伤,小脑袋蹭到鹤声布满伤痕的手腕旁边,轻轻吹气:“吹一吹就不疼了。”

    章林:“......”见了鬼了。

    他常年养尊处优不知节制,肥肉一抖一抖,他蠕动着身子,慢慢往门口爬,饶是如此,他也觉芒刺在背,章林身姿僵硬,谨慎地回头窥伺,乍然对上冷漠寡淡的目光,就像淬了腊月封冻的湖水,心哇啦哇啦地凉。

    “怎么了呀?”软软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

    章林揉了揉眼睛,只觉得自己看错了,刚才要杀人一样的目光乍然融化,鹤声安安静静坐在远处,垂首低眉,嗓音温和干净,带着点微不可察的颤抖:“无碍。”

    小姑娘心疼地问:“漂亮哥哥,坏人是不是总欺负你啊。”

    她可看见了,漂亮哥哥另一只手上也有伤,那个伯伯真是坏透了!黑心肠!

    软软的小手贴在伤痕上,鹤声细长的睫毛悄悄颤颤,他轻轻嗯了声,“乐师身份低微,人尽可欺。”

    漂亮哥哥的嗓音干干净净,像天山上终年不化的一捧雪,此时雪粒流落乱街巷,渐渐颤抖融化,人人都可以来踩上一脚,被迫沾上肮脏的底色。

    秦晚妆心都碎了,咬牙骂人,“那个伯伯坏死了。”

    章林:“......”章林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