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监挤出一抹笑,点头哈腰:“老奴这就去叫人来处理干净。”
说着,他匆匆忙忙走出去,看着地上的死人,嫌恶地往后退了几步,皱着眉,对着玄甲卫道:“还不赶紧把人拖走,为着这些小事惊扰圣人,你们想掉脑袋吗。”
*
“太子哥哥,怎么了呀。”
清清冷冷的指尖掩上眸子,漂亮哥哥身上的冷茶香愈发的浓,秦小猫儿缩在江鹤声怀里,有些好奇。
她伸出软乎乎的小手扯了扯江鹤声的袖摆,嗓音软软糯糯的:“太子哥哥,你为何又要掩着我的眼睛呀,先前的坏人回来了吗?”
江鹤声拢着小猫儿,垂眸看着远处汉白玉石上泼红的血迹,也怔了一会儿。有些后悔带这只懵懵懂懂的小甜糕出来,静默半晌,揉揉小姑娘的长发:“那是玄甲卫,父皇御前的侍卫,不可胡说。”
“昂——”
秦小猫儿乖乖巧巧应了,想了想,轻声嘟囔:“可是他们生得好凶。”
太子殿下哑然失笑。
宫道上有些喧闹,太监宫女们提着灯笼来来回回,步履匆匆,他们赶着将勤政殿外的尸体收拾干净,路过时,施礼唤了声殿下,江鹤声轻轻颔首。
他牵着小猫儿往来处去,走了一段才放下手,温声道:“阿桥,睁眼罢。”
秦小猫儿有些奇怪,扭着小脑袋想往后望,却被江鹤声拦住了,她似乎有些不开心,闷闷道:“我们不去找林哥哥么。”
“少师大人事务繁忙,你今日宿在东宫。”
江鹤声揉揉小姑娘的长发,想起方才勤政殿外的场景,轻拈指尖,眸光温凉。
“昂——”
宿、宿在东宫?
哎呀,她还没有在东宫睡过觉呢。
她忍不住抬起小脑袋,巴巴问:“同太子哥哥睡在一处么。”
江鹤声听着她的话,哑然,正欲开口,只听见“嘭”的声音。
他猛地抬头,对上宫女们惊慌失措的目光,陶桶砸在地上,四分五裂,血腥气炸开,桶里装的稀释的血水哗啦啦流出来,打湿了小猫儿的裙摆。
“殿、殿下恕罪——”
那个打翻陶桶的宫女面色刷得白了,扑通一声跪下叩首,抖如筛糠。
浓烈的血腥气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