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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处有马蹄声震,崔漾折身,宫中不许跑马,除非有十万火急的军情要报。

    她远远看见元呺马背上俯趴了一名盔甲男子,认出是本该自白马调配粮草前往下邑的参将陶岑,微变了神色,叫蓝开去端了糖水盐水来。

    陶岑自马上摔下来,并不能察觉渴和饿,眼眶红肿,跪行到陛下面前,伏身禀告军情,“粮草被劫,粮草被劫——”

    宴归怀早先收到第一封国书时便猜到陛下用兵策略,料到她定是早早在暗中调派粮草,此时听劫,又见这参将几乎要以死谢罪,立时变了脸色。

    崔漾眸中染上冰寒,叫禁卫将他扶起,“在何处被截,几日前的事,损兵多少。”

    陶岑眼里都是血丝,“十五日前,在距雍丘六十里外的一处村庄。”

    若非他和岳将军要收拾残局,此时已经自刎谢罪了,陶岑声音颤抖,将事情原委一一道出。

    崔漾耐心听完,几乎气笑了,“你的意思是在我大成境内,在雍丘,距离交界还有四座城池的地方,有五千麒麟军守卫的情况下,一百五十万石粮草在村子里,一夜之间连带着村民不翼而飞,消失得无影无踪是么?”

    元呺亦是变色,先不说陛下最是护粮,谁要是浪费她的粮食,谁就是她的天敌,便说这是军粮,关乎边疆数万大军的性命,且两军正在交战,军粮被截,几乎是断尾……

    元呺忍不住出声问,“一百五十万石,想要悄无声息的弄走,怎么可能,没有立刻追回了。”

    陶岑浑身颤抖,面如死灰,“追了的,罪将与岳将军一道追的,追到益阳没多久,便见益阳郡内的百姓都在庆祝,有人将我们的粮食分发给了益阳各个村落村镇的百姓,人人皆有份,百姓们奔走相告,都说神迹显现了,有济世的英豪出现……”

    宴归怀听得吃惊,元呺目瞪口呆,失声问,“什么人有,简直岂有此理!”

    崔漾眸中冰寒,“岳山现在何处,可与其它两路有联系。”

    陶岑伏地,浑身颤抖,“当时在城中,已有百姓四处奔走相告,除了益阳外,另外有定陶,河口两地有无名英豪出现,给穷苦的百姓流民发了粮草车马,岳将军正在雍丘设法筹集军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