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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功法与洛拾遗几人不同,无法替他们疗伤,只得在药方上下功夫,这个药他与医师一道参详过,也自己试过有用,知道她这些时日替洛拾遗几人疗伤耗空内劲,就准备药材熬了送过来。

    恰好采药时碰到有梅子,想着汤药苦味重,便参杂梅子制成了梅子汤,非但不会增减药效,口感还很好。

    沈平眸光明亮,“你快喝了吧。”

    崔漾搁下手里的文书,她本不打算与他计较乱下药的事,只是在她这里,再一没有再二再三,且她精通药理,几乎靠气味便可分辨药量,静声问,“这是你亲手熬的么?”

    沈平别过脸,面色微红地点点头,是他亲自熬的。

    崔漾端起碗再闻了闻,搁下后问,“我提醒过你,你初初学医,不能随便出药,你知道这碗药的药量么?淫羊藿的药量不要放这么多,五钱已经足够了,你在此事上戏弄人,不见得是真英雄,这没什么好玩的。”

    沈平扬了扬眉,有些恼火,“我多放了一点点,并不打紧,都跟你说了,是洛拾遗几人心里有鬼,反应才会那么大,平常人忍一忍便也过去了,你快喝了,耗损的内劲会恢复得快些。”

    大约沈平眼里的平常人,与寻常人不同。

    崔漾不与他胡搅蛮缠,提笔批阅奏疏,“你伤势不是没有好全,你喝吧。”

    沈平气恼,药推到她面前,“是给你熬的。”

    冥顽不灵,屡教不改,崔漾啪地一声丢下手里的奏疏,端起碗先浅饮些微,确认汤药里没有旁的毒药,只是烈药量多,将药喝完一半,剩下半碗推到他面前,“你伤也未好,一起罢。”

    沈平见她坚持,知她挂心自己的伤势,一时只觉梅子的清香萦绕鼻尖,带着夏日泉水的甘甜,端起碗,眸光落在她唇沾染过的地方,停顿片刻,知晓便是面色发红,面具遮掩,也不会漏出太多行迹,唇落在旁的地方,将药一口一口喝完。

    他喝得爽快,并无半分推诿,大抵是当真以为这般分量的药不会出事,崔漾也不管他那张隔着面具都已经透出绯红的脸,拿过奏疏,继续批阅政务。

    习武之人便是不动用真劲,内息也无时无刻不再运转,经脉畅流,是以功力越深,药效发挥得越烈,汤药下肚,身体内热浪席卷,片刻后便有了异样,沈平吃惊,旋即看向身侧案桌前的女子,那神清骨秀的容颜与往日不同,瓷白的肌2肤透出一层薄薄的淡粉,好似初春绽放的芙蓉芍菡,唇色潋滟润泽,朝霞华颜。

    待回神时,他身体往前倾,对上那双似笑非笑的凤眸,堪堪收回理智,克制体内翻涌的异样,一双曜目里俱是恼火,“不可能,我配的药没问题。”

    体内翻涌的异样,起初似温泉水,后头温度越来越高,便叫人头晕目眩,口干舌燥,身前的男子大口灌茶,崔漾知道口渴只是感知错觉,便也不打算喝水,批阅完昨日上京城送来的奏疏,觉得过热,手指便扯了扯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