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平行走江湖,岂会不知身体的异样,回过神时,已在她身侧,声音里皆是悸动,“陛下,我们欢爱罢。”
崔漾似笑非笑扫了他一眼,取过算筹,推演太阳历,她与沈平内劲比洛拾遗几人深厚许多,烈药的作用几乎被激发到了极致。
也许是天意,叫他能有毕生这唯一一次的欢愉,沈平眸光炽烈,“陛下,与我欢爱,我从未与女子———”
身体里有些异样,虽尚能克制,毕竟不太好受,本也无需忍耐。
崔漾视线落在沈平面容上,摇头拒绝了,将他靠近欲亲吻的身体推开,起身提气,自大开的窗户飞掠出了客舍,立在屋顶片刻,循着灯光飞掠而去,落在一处三层楼高的屋顶上。
夜幕降临,城东华灯初上,蜿流河上大小的彩船轻摇慢行,两岸层楼灯火通明,男子与女子的笑闹声入耳,纷纷扰扰。
小楼楼高,前街上的情形近入眼底,三两人相携着下了马车,院门口热闹起来,女子热情地招呼,口里喊着张大人,刘大人,快快里面请。
几人笑着,簇拥着进了小楼,约莫是在它出饮酒,已然醉醺醺神魂颠倒。
商丘城军司马、长吏、廷狱。
这般情态,明日能上好职,做好官,断好案么?
崔漾把玩着折扇,心不在焉。
“子瞻,大好春光,缘何只知道苦读书,你也是年轻人,也该懂些事了,是不是没钱,放心,今夜的花销,哥几个都包了,非但包一夜,给你连包一个月,住在这温香软玉的楚楼里,美酒美人相伴,总比你那个漏风的小破院强吧。”
“你这破书篓趁早也扔了,带进去丢人现眼。”
锦衣华服的年轻公子摇着折扇,周围另几人哄堂大笑,伸手推攘,衣着素净的青年往旁侧避让,拱手略告一礼,扶正竹篓,自顾自捡拾地上的竹简书册。
态度虽有礼,却也只是有礼,对大街上这般纷闹即不觉得羞辱,也未曾动怒,只自顾自做着自己的事,清俊的面容平静如常,收拾好竹简,起身道,“多谢诸位好意,天色晚了,家中房门许被夜风吹破,陆某该回去了。”
锦衣公子伸手一拦,“陆言允,你当真不给本公子这个面子?”
青年拨开他手臂要走,锦衣公子面上闪过狠厉,抬脚要踹,被友人拦住。
穿绛红袍子的青年生得瘦长,往右手边的暗巷示意。
几人会意,三人上前,推攘青年,将青年推倒在地,架去了巷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