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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蛇怕人,有点动静就会迅速逃跑,也很少主动靠近人多的地方,这条蛇突然出现,本身就很蹊跷。

    还是上京罕见,而渝中多见的竹叶青。

    柴元娘觉得,有必要和他解释一二。

    谢景明不在,她被请进书房等着,靠墙壁都是书架,满满当当都是书。屋子当中是一个大沙盘,插着数个黑黄两色的旗子。西墙上挂着弓缴,箭镞泛出冷铁的寒光,散发着拒人千里的孤傲,一如房间的主人。

    柴元娘有一丝的恍惚,这样性冷刚硬的男子,竟会跪在女人的脚下?

    她无法想象,却不得不信。

    顾春和,究竟比自己强在哪里了?

    门扇轻响,谢景明一脚踏进来,还是老样子,脸上挂着浅淡疏离的笑,看不出任何情绪。

    柴元娘单刀直入,“不是我干的,你应该很清楚,这次和上次莽草一样,有人蓄意挑拨两家的关系。”

    谢景明反问:“那你认为是谁?”

    “山庄住人之前,肯定里里外外清理过,绝不会有毒蛇这种东西,只可能是外头带进来的,而最近只有国公府二房的人来过这里。”

    “我记得顾春和曾说衣服上有味道,那天所有人都穿着二房送的衣服,在场那么多人,蛇为什么偏往顾春和身上爬?依我看,是二房在捣鬼。”

    柴元娘一口气说完,眼睛紧紧盯着他的脸,唯恐漏掉一点表情变化。

    谢景明眼神微眯,似乎不相信的样子,“吕氏没有理由害她。”

    柴元娘禁不住嗤笑一声,“你是被情爱迷住了眼睛?因一个顾春和,国公府生出多少事端来!你断了吕氏的财路,夺了她的管家大权,这还不够她恨你们的?竹叶青少见,也不至于一条找不到,杀不了你,她还杀不了一个顾春和?”

    谢景明仍是摇头,“嫁祸的法子用第二次就不灵了。东西和人都是吕氏的,一旦出事,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她,太明显了,她没那么笨。”

    “你还在怀疑我?”柴元娘气恼道,“我若害她,根本不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你会如何?”谢景明轻飘飘问。

    “我……”柴元娘猛地止住话头,面色涨红,继而变得铁青。

    他在试探她,试探她是否对顾春和有敌意!

    一盆冷水兜头淋下,柴元娘突然想笑,她这是怎么了,吃了一回亏还不够,竟还上赶着自取其辱?

    她是柴氏嫡长女,不是凭借男人宠爱过活的后宅女人。

    就因为这个男人跪在别的女人脚下,她就不服气了,就不安了,就跑来低声下气和他解释!

    她柴元娘何时沦落到这个地步?

    “话已尽此,信不信由你。”柴元娘深吸口气,“你需要柴家的力量,柴家需要一隅以安身,联姻不过是一种保障双方利益的手段,我不会插手你后院的事,此点你尽可放心。”

    谢景明笑笑:“我是不是要谢谢你的宽宏大量?关于联姻我说得很多了,不想再重复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