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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分不清究竟是李洵的手还是藤蔓缠着,呼吸渐渐紧促。

    而这时,耳畔传来李洵爽朗的笑声:“娇娇,我们再也不会分离了。”

    她挣脱不开,渐渐失去意识。

    “姑娘!”

    玉菱打起窗幔,着急地在她耳畔喊道。

    傅娇猛地睁开眼睛。

    眼前是陌生的寝殿,没有李洵,没有遍地的鲜血,也没有诡异的藤蔓。

    只有玉菱哭得泪人一般的脸。

    “姑娘,王爷坠湖溺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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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娇彻底分不清是梦还是真。

    她仿佛一个没有知觉的木偶,谁都能来摆弄她一下。

    礼部的官员还没有走,仍是那帮人,指挥着仆妇把满府的红绸撤下,换成白绫。

    家丁仆妇一夜之间也换上祭服。

    傅娇冷然地坐在床沿,看着仆妇们进进出出,喜帐换青纱。摆在案头那一双儿臂粗细的喜烛才刚燃了一寸许,他们就拆了,换成同等大小的白烛。

    好像一瞬间,她从熙攘热闹的人间坠入了冰冷的雪窟。

    闻讯而来的命妇来了好几拨,看着她喜服未除,一身红衣坐在雪白的灵堂,强烈的对比任谁看了心里都忍不住发酸。每人轮番抱着她哭了一回,劝她望自珍摄,千万节哀。

    到了子时左右,皇上和皇后也来了。

    “述儿,述儿。”皇后踉跄地朝着灵堂的棺木奔去,手如利爪拼命抓着棺木:“母后的好述儿,你快起来,跟阿娘说说话。”

    她今天还看到了他,他精神是那么好,牵着新妇的手给她磕头。

    他笑得多么开心,为什么此时此刻会躺在冰冷的棺木中。

    “述儿,快起来,起来啊。”

    傅娇心有恻然,对皇后说:“娘娘别怕,梦醒了就好了。”

    皇后伏在他冰冷的尸身上,哭得撕心裂肺。

    皇上眼睛里也有泪光,他吩咐道:“带娘娘和王妃下去休息。”

    玉菱拉着傅娇回寝殿。

    众人看着傅娇木然地从灵堂离开的身影,都心照不宣地叹了口气。

    富贵锦绣堆着养大的姑娘,顺风顺水长到这般如花的年纪,嫁了如意郎君,却在洞房花烛夜遭此横祸,死了新婚丈夫,只怕许久也缓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