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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文茵脾气很好,耐着性子哄她:“我知道难喝,忍一忍,喝下好全了,以后我们便不再喝了。”

    她圆乎乎的脸蛋红扑扑的,满脸真诚地看着傅娇。

    傅娇对上她的视线,心里羞愧苦涩齐涌,一时间百感交集,热泪一下子涌出眼眶,大滴大滴地落在热气腾腾的汤药里。

    她哭得好伤心,双手端着药碗,泪水滚滚而下。

    陈文茵心里不断泛上酸楚,人病的时候最脆弱,总会想起很多伤心的事,她或许是想起了父母亲人,再或者是她死去的丈夫。

    无忧无虑长大的小贵女一派天真,因为年纪少也说不出什么大道理,手忙脚乱去擦她的眼泪,瘪瘪嘴也哭了起来:“你要觉得难过就哭一场,哭了就好啦。”

    傅娇从小声啜泣,开始嚎啕大哭,陈文茵一直在旁边默默给她擦泪,哭到最后她才抽噎着含含糊糊地说:“陈文茵,你别对我这么好,我不配,我不配。”

    陈文茵懵懵的,反应过来才轻轻笑了声:“这有什么,我在京中一个人也孤寂得很,有你作伴正好呢。”

    傅娇哭得更伤心了,她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她希望她永远也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

    傅娇在床上躺了两三天才勉强能下床走动,陈文茵每日冒着暑气过来照看她。她从小娇生惯养,服侍人的活儿干得不是很好,但她学得很认真,从端茶送水,到穿衣吃饭,她事事亲力亲为,笨拙但认真地摸索着。

    这天她亲自给傅娇喂药,傅娇握着她的手摇摇头:“你身份尊贵,这些事不用你亲自动手。”

    陈文茵有些害羞地低下头:“我其实不太会照顾人。”

    傅娇淡淡地笑:“看得出来。”

    她更不好意思了:“我来照顾你也有私心的,我怕以后照顾不好殿下,所以先拿你练练手。”

    傅娇微微垂眸,长长的羽睫落下一片阴影。陈文茵心思太单纯了,一心想着李洵,这几天她话里话外总是会提到李洵。傅娇也曾为人动心过,知道她这种情形约摸早就对他芳心暗许了。

    以后她若是看穿李洵的疯狗真面目,该会有多难过?

    失神间鬓发落了下来,她抬手拢了拢耳边的发。

    陈文茵看到她的袖子落下来,露出手腕上若隐若现的红痕。

    “你身上怎么有伤?”她皱着眉问了一句,傅娇下意识一缩,把手腕藏进袖子里,遮得个严严实实。

    那天李洵把她捆在床头,双手手腕的红痕很明显,这几天她怕被人看到,穿的窄袖衣衫,今日疏忽,没想到被陈文茵瞥到了。

    她收回手,似笑非笑地说:“那天被疯狗撞到摔了一跤,摔伤了,因为被吓到,才莫名害了这场病。”

    陈文茵惊得眼睛都瞪圆了:“府里也有疯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