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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当时拦着不让,但阿刻说这人他一定要杀,我不懂他为什么这么坚持,早晨去当值时还把之前攒的银钱都给我了,同我说什么……他若是十日内回不来,就不回来了,以后会有人照顾我们。”岑嫂摇头,泪涔涔地落,“我不懂这是什么意思,拽着阿刻不让他走,可阿刻到底是走了,直到前天夜里,院子里忽然多了一大包银子……我便知阿刻回不来了……”

    岑嫂的手指上满是伤口和厚茧,从前她做镖局夫人时,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可现在只能靠做一些简单的木料维持生计,阿刻已经没了,她不能倒下,阿刻还有媳妇,她还有孙子,都指着她了……

    “你同阿刻这么好,能不能帮婶儿打听一下阿刻的下落……”岑嫂抓住杜衡的手,哑然失声,她明知这是没有希望的事,但好似说完这句话,她那个已经回不了家的孩子还会回来,“……你若是看到他,替婶儿告诉他一声,就说,就说娘和小玉还在等他回来咧……”

    杜衡从院子里出来,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慢慢悠悠地散步回都察院。

    这会儿天还早,走回去,堪堪迟到,不想一进官署,江逾明已经坐在案前看公文了,一看便知坐了许久,杜衡稀奇地看了他一眼:“你今日竟按时到了,我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江逾明头都没抬:“你倒是迟到了。”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杜衡拍拍自己的袍子。

    江逾明打量了他一眼,杜衡平日都喜欢穿鲜亮的颜色,今日倒是穿了身褐布麻衣,拎去豆腐铺里,能是最俏的那个白豆腐。

    “今日我起早,替你办差去了,怎么谢我?”

    “再送你一个茶壶。”江逾明淡淡收回目光。

    “嘿,你真是不通人情。”杜衡擦完手坐下,“这事要是你去办,绝对不行。”

    江逾明对此倒是没有异议,杜衡人情练达,一张嘴能说出花来,从前同他一起到地方都察,有应酬都是他去应付。

    “七年前,方家确实飞来横财,有个神秘人给了方刻五百两,让他翻进姜府,把姜大人的孩子推进水里。”杜衡曲指敲着敲桌案,“只不过那人下的令是,冻一冻就行,别淹死,而且那人还十分清楚,姜家的荷塘水不深,淹不死人。”

    杜衡点到为止,见江逾明明白他的意思,便自顾自换了话题打趣:“是姜大人哪个孩子?不会……就是你那个小娘子吧?”